血的镰刀，右手......正把个村民的头颅按进石磨里。

那是墨无涯的残魂。林弈的声音发紧，可守墓人的意识......

它们在打架。阿月突然蹲下身，用枯枝在地上画着什么。

林弈凑近一看，是歪歪扭扭的棋盘纹路——那东西每挥一次镰刀，地面就会裂开对应的棋格。我能感觉到......她的指尖抵着太阳穴，它的动作在走某种古谱，像是《玄鸟衔枝》，但又混着《血月封喉》的杀招。

林弈猛地想起苏烬曾说过，墨无涯最擅长的就是用不同棋谱的杀招互相绞杀。

他摸出腰间的影傀笛，这是齐破用影傀丝特制的法器，能模仿活物的动作。你画，我来复。他将笛子塞进阿月手里，它走一步，你吹一声，我用影傀跟它对弈。

第一声笛音响起时，那东西的镰刀突然停在半空。

林弈的影傀从他身后浮起，右手虚虚一勾——正是阿月刚画出的棋谱起手式。

东西的头颅缓缓转动，墨无涯的半张脸和守墓人的半张脸在月光下错位重叠，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一丝清明。

有用！阿月的声音带着哭腔，加快了画谱的速度。

影傀跟着她的笛声变换动作，那东西的攻击越来越慢，最后竟像被抽走了筋骨般跪在地上，双手抱头发出呜咽。

林弈正要靠近，却见它后颈的皮肤突然裂开，露出一道黑黢黢的缝隙——一枚棋子从中滚出，表面流转着幽蓝的光，像极了他掌心里发烫的记忆碎片。

虚空棋子！守墓人的声音从背后炸响。

林弈刚要弯腰去捡，那东西突然暴起。

它的身体像被扯碎的布偶般扭曲，墨无涯的半张脸发出尖笑，守墓人的半张脸却在哭嚎：快走！

它要......

镰刀带着风声劈来的瞬间，阿月扑过来撞开林弈。

他听见肋骨断裂的脆响，看见她发间的石榴花被气浪掀飞，在空中划出一道血线。阿月！林弈红了眼，从怀里摸出苏烬留下的残魂玉。

那玉是苏烬用半缕残魂祭炼的，此刻被他捏碎在掌心，琴音骤然在空荡的村庄里炸开——正是苏烬最擅长的《清平调》，能安抚暴戾的魂灵。

他又摸出腰间的星罗草粉末，这是阿月今早塞给他的，说能镇住邪祟。

两种力量撞在一起时，那东西发出刺耳的尖叫，身体开始透明化。

林弈趁机抓起虚空棋子，却被烫得差点松手——这棋子的温度，竟和记忆碎片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