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中眼睛，跌进了陷坑。

好手段。林弈低笑。

他早看出红衣女使在商队里当情报贩子是幌子，能把星罗盘的机关摸得比他还透的，除了无棋派的精神领袖还能是谁？

教主的琴音突然变得凄厉。

她周身腾起黑雾，那是初代棋宗的意识在操控她。

林弈摸出怀里的瓷瓶——周念刚把星罗草炼好，绿色粉末在瓶中泛着幽光。

他深吸口气，趁教主被影傀缠住的刹那，扬手将粉末撒向空中。

绿色粉末裹着雨丝钻进教主的七窍。

她突然捂住耳朵，琴音戛然而止：不......初代大人不可能......黑雾从她体内翻涌而出，化作个模糊的老者身影，却在星罗草的气息里迅速消散。

教主踉跄着跪倒，额角抵在青铜齿轮上，声音哽咽，原来......都是假的......

战斗结束时，雨已经停了。

林弈蹲在教主身边，确认她只是昏迷后，转身去找红衣女使。

她正站在最高的齿轮上，月光穿过她的红衣，在地上投出个细长的影子。

听见脚步声，她转身时，怀表从袖中滑落——暗格里嵌着枚碎片，表面浮着若隐若现的纹路，像极了初代棋宗的衣纹。

这是......林弈刚开口，红衣女使已将怀表收进袖中。

她的眼尾沾着血渍，却笑得像朵带刺的花：初代棋宗的记忆碎片。

林先生不是一直想知道，他为什么要造这盘活人棋吗？她顿了顿，不过要揭开它，得先准备好......承受整个棋盘崩塌的代价。

林弈握紧了碎片。

月光下，碎片表面的纹路突然亮起微光，像极了阿阮昏迷前，眼底那抹未说完的惊恐。

回驻地。他对凌无锋之女和齐破说。

怀里的阿阮体温正在回升，可掌心里的碎片却越来越烫，烫得他指尖发颤。

商队的马车重新启程时，林弈掀开车帘回望。

星罗盘废墟里，昏迷的教主被齐破的影傀拖上货车，红衣女使的身影已消失在月光里。

他低头看了眼碎片，又抬头望向天际——那里有片乌云正缓缓移动，遮住了半轮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