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模型的哭声与火场警报共鸣;而年轻的跛脚更夫正在剧院外墙,用铜铃铛记录火势蔓延的秒数。
袁云胸口的戒指突然嵌入舞台地板。以它为圆心,时光开始倒流:火焰缩回壁灯,鎏金雕像褪成血肉之躯,艾莉诺的婚纱恢复雪白。当倒流至9:47整点时,亚瑟突然挣脱剧情桎梏,朝着观众席掷出拆信刀——
刀尖刺破时空薄膜,袁云看见现实中的自己仍坐在第三排。此刻的剧院没有火焰,只有穿婚纱的艾莉诺独自谢幕,而亚瑟的铜像在观众席静静鼓掌。当袁云伸手触碰铜像时,石膏涂层剥落,露出内部精密的怀表机芯,齿轮间卡着半片茉莉花瓣。
我们都被困在这场戏里。镇长夫人的虚影出现在空荡的包厢,她手中的铜钥匙正在锈蚀,当年我亲手调快钟楼指针,让火灾永远定格在未完成的时刻...
剧院突然陷入绝对寂静。袁云发现幽灵观众已全部消散,座椅上只余327个怀表形状的焦痕。他走向舞台捡起艾莉诺的珍珠头纱,发现每颗珍珠都刻着微缩的婚礼日期,而最末那颗显示的是今天的年月日。
月光从破碎天顶灌入,将袁云的影子钉在9:47的时钟刻度上。当他跨出剧院大门时,怀表纹身突然从胸口剥离,化作蓝闪蝶停驻在戒指刻字处。身后传来帷幕坠地的闷响,所有时钟的齿轮咬合声最终汇成一句:
幕间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