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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紧。江砚染血的手拽过她衣袖，后背溃烂处随铃声渗出血珠，在暗道石壁上投出荧光航道。玉烟这才看清，那些溃烂疤痕里全嵌着夜光贝粉，正是母亲独创的导航秘术。

密道尽头豁然开朗。废弃船坞里停着艘白骨拼成的巨舟，帆布竟是用她历年收到的贺礼绸缎缝制。玉烟抚过帆上熟悉的缠枝纹，指尖突然刺痛——每处绣纹转折都藏着根毒针，针尖淬着解药。

你娘把生路绣在死局里。周延昭独眼中的珍珠突然爆裂，露出底下完好的瞳孔，就像她把江砚养成你的活路碑。

卯时的第一缕光刺破阴云时，玉烟立在白骨舟头。江砚跪坐在舱内熬药，后背新包扎的纱布渗着靛蓝药汁。她忽然扯开他的衣襟，将平安扣狠狠按进旧伤：这十五年，你每次修改航线都靠自残？

江砚的沉默被周延昭的嗤笑打破。他抛来卷海图，遇血显形的墨迹勾勒出完整真相——母亲以身为饵，借三大家族的贪婪重塑走私网，而江砚是她埋在最深处的活棋。

你七岁那场大病不是意外。周延昭剑尖挑起个瓷瓶，是你娘亲手下的药，就为让江砚替你试毒的事顺理成章。

玉烟攥碎瓷瓶，掌心扎满碎片时忽然大笑。她终于看懂母亲留下的所有贺礼，那些带毒的珍珠、染硝的绸缎、刻暗纹的首饰，全是撕破阴谋的利刃。

海风卷着灰烬掠过船舷。玉烟将染血的平安扣系回江砚颈间，指尖抚过他心口陈年烙伤：从今日起，你的命归你自己。

震天的喊杀声自岸上传来。周延昭突然割破掌心，将血抹在帆布缠枝纹上。遇血显形的航道图中，三十七个红点连成她生辰的星象图——这才是母亲用命换来的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