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抢你糕点?周延昭忽然掰开江砚的嘴,露出他舌底溃烂的伤口,他替你试了十二年毒,这伤是及笄礼那日替你咽砒霜落下的。
江砚的渔叉突然调转方向。他扯断周延昭的袍带,靛蓝布帛碎裂处露出腰间烙印——竟是玉烟幼年练字时写废的安字,经年累月长成了狰狞的疤。
都疯了...玉烟喃喃着后退,腕间铜铃撞在舱壁上发出刺耳鸣响。所有珍珠突然共振,陶俑接连爆裂中,她看见母亲的身影立在磷火里——穿着出嫁那日的嫁衣,心口插着把镶珍珠的匕首。
丑时的海风卷着灰烬。玉烟攥着引魂针扑向父亲,却在触及他皮肤的刹那被江砚拦腰抱住。老人趁机掷出火折子,烈焰顺着珍珠粉瞬间吞没船舱。
活下去!江砚在她耳边嘶吼。熟悉的松柏气息混着血腥味灌入鼻腔,玉烟忽然记起十岁那场大火——当年也是这般被他护在怀里,少年后背的灼伤养了半年才好。
周延昭的狂笑穿透火幕。他徒手撕开燃烧的舱壁,将玉烟父亲踹进火海:岳父大人,这骨舟可衬得起您?
跃动的火光里,老人在烈焰中翻滚,后颈刺青遇热显现出完整的海图——正是玉烟母亲溺亡那日的航线。
玉烟在浓烟中摸到江砚心口的溃烂伤。指尖触及某颗珍珠时,突然被暴涨的蓝光吞没意识。最后的记忆里,她看见周延昭徒手挖出自己眼珠,那裹着血丝的眸子里映着艘白骨拼成的巨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