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残片严丝合缝。

暗门突然被撞开，数十渔民举着火把涌进。孙伯颤巍巍指着江砚：昨夜有人见他往绣坊送药箱！药箱翻倒，滚出几株南海红莲。玉烟攥着银簪的手突然颤抖——母亲临终前说过，这花能解百毒，亦能催人心脉。

周延昭忽然割破掌心，血滴在红莲上瞬间变黑：江兄可知，红莲混着海蛇毒，正是海新娘暴毙的缘由？他掌心血痕蜿蜒如蛇，玉烟猛然想起父亲书房暗格里那瓶乌黑的血样。

江砚突然扯开衣襟，心口旧疤随呼吸起伏如浪：三年前我剖心取血验毒，监官大人可要再验一次？疤痕深处嵌着粒珍珠，正是玉烟及笄时丢的那颗。她踉跄后退时撞翻染缸，靛青水流中浮出张泛黄婚书——男方署名处赫然是周延昭父亲的官印。

惊雷劈开雨幕，玉烟在染池角落发现暗门。暗室墙上挂满女子画像，最早那幅竟是母亲年轻时的模样。周延昭的玉髓珠轻叩画框：令堂当年拒婚周家，选的可是海匪头目？他撕开画纸夹层，掉出半封血书——正是父亲笔迹，写着玉娘速逃。

江砚突然暴起，渔叉抵住周延昭咽喉：你爹为夺盐道杀我江家满门，如今还想故技重施？他扯下墙上的浪花纹挂毯，背面竟是用血绘制的私盐航线图。玉烟在晃动的烛光里看清，每条航线终点都标着周家船队的标记。

暴雨声中混入尖锐的螺哨音。玉烟推开暗室后窗，望见海岸线亮起数十盏红灯——正是海匪接应的信号。周延昭忽然轻笑：玉姑娘现在信了？江家守着的不是渔村，是整条南海盐道。

玉烟攥着血书退到染池边，银簪尖突然对准自己咽喉：你们谁再上前，我就让盐道秘密永沉海底！江砚瞳孔骤缩，手中渔叉转向周延昭：放她走，盐道图我给你。

周延昭的玉髓珠突然缠住玉烟手腕：姑娘不妨回头看看。暗室后墙轰然倒塌，露出整面琉璃海图——每个标记点都插着银螺哨，最亮的红点正是玉烟此刻站立的位置。他指尖轻抚琉璃面：这个局，从你七岁拾到第一颗珍珠就开始了。

玉烟在眩晕中摸到江砚冰凉的指尖，他掌心船锚烙印突然发烫。染坊外传来震耳欲聋的浪涛声，三十七盏红灯汇成血色的潮，朝着绣坊汹涌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