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珠子入水竟浮出串气泡，凝成同生共死四字。江砚笑着跳入浪中，捞起的珠串赫然用血丝缠着两缕青丝——她的发间藏着银，他的发尾沁着霜。

祠堂铜钟撞响时，两人并肩立在碑前。长老们捧出尘封的婚仪册，泛黄的纸页间夹着片鲛绡，上绣天毁海枯，此诺不渝。江砚突然将玉烟扛上肩头，踩着退潮的浪花奔向船坞：镇海碑既成，该补我们的洞房了！

老陶在船帆下泼出合卺酒，酒液淋湿碑上新刻的江玉氏。玉烟在颠簸中咬破江砚的下唇，血珠滴在珍珠串上，竟化作了父母当年未完的婚仪祝词。孩童们拾着潮水冲上岸的珍珠，最小的那个对着日光惊呼——珠心里封着三十年前两对新人相拥的剪影，浪花纹在他们脚边绕成同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