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的手指抚过她眉间,如今换我替你趟火海。他突然夺过族长手中的火把,纵身跃入燃烧的礁石阵。玉烟追着火光尖叫,却见青铜船突然自行解锚,船头张开巨口吞没了火海。
子夜涨潮时,玉烟在船底寻到昏迷的江砚。他心口烫着贝壳形状的焦痕,掌心的糖纸却完好无损。老陶拎着酒壶晃进来,突然用烟杆戳向青铜墙:丫头,你敲敲这儿。
暗格弹开的瞬间,玉烟望见父母留下的鲛绡婚书。泛黄的绸缎上除了生辰八字,还有行小字:若遇焚心之劫,当以血饲青铜,以情镇沧海。江砚在昏迷中攥住她的手,伤口渗出的血染红了沧海二字。
五更天,玉烟握着他执过舵的手刻船碑。青铜屑落进炭盆,炸开幽蓝火星。江砚忽然在榻上低笑:你这是要与我合葬?他苍白的唇擦过她颈间,在船碑未干的刻痕上印下血吻——江玉氏三个字顿时活了似的发亮。
晨雾散时,族长在船头摔碎镇海令。玉烟将碎片熔成两枚戒指,套上彼此无名指时,青铜船忽然响起三十年前父母成亲时的螺号调。江砚扣紧她的手,望向海平线初升的朝阳:该去补你的嫁衣了,这次我要在袖口绣满浪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