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不是有人来接他了嘛。”
慧衍为之愕然,道:“师兄是指……”
慧空笑道:“你刚刚还嘀咕谁来着?”
慧衍愣了愣,他刚刚嘀咕的,可不就是师兄嘛,还有就是彭奴,可这两人,显然都不是师兄所指。
陡然,慧衍想到一个人来,不禁大吃一惊:难道,难道师兄是指杨行密?
这可万万使不得。师兄久不理世事,恐怕还不知道杨行密现今是自身难保、举步维艰,又如何能将彭奴托付于他?
师兄一世精明,自己只要说明其中利害,总能劝他止住这个念头。
正琢磨该如何说辞委婉一些,耳旁却忽听细微的鼾声响起。
须臾之间,方丈师兄竟已睡了过去。
“师兄,师兄……”
慧衍轻轻唤了两声,师兄却没有任何反应,只得无奈的退出禅房,脚步却格外沉重起来。
他跟随师兄多年,自然知道什么是弦音、什么是雅意。从师兄对彭奴做的安排可以看出,师兄不但会接见杨行密,恐怕还会倾尽全寺之力,支持淮南军。
仰头望了望天空,却是浩淼莫测,一眼无垠。
也罢,也罢,众生本皆虚幻,到头来总归尘土。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李正伦是在去藏经阁的路上,被虎子堵住的。
这小伙子,生得高高大大,精神气十足,不难看出,再过几年、将会是一条铁骨铮铮的汉子。
虎子对“彭奴”这个救命恩人,一直想当面言谢,这一点李正伦自然清楚。可眼下,虎子却是一脸的焦急,对于谢恩一事只字未提,只是语无伦次的道:“狗熊……小神医……小神医山上采药的时候,被狗熊抓伤了,伤得厉害……恩公,现在就只有您能救他了,您快随我去看看吧。”
“我们走!”李正伦心下一凛,几天不见,却不想出了这等变故。于公于私,他都不可能对杨千寻置之不顾。
两人火急火燎的赶到小神医的卧房,李正伦直接推门进去,走了几步,却发现虎子竟站在门口,忐忐忑忑、不敢向前。
“小神医不准我进去的。”似从李正伦的眼神中读出了疑问,虎子神色古怪的说了一句,然后就关上了房门,人却守在外面,寸步不离。
李正伦皱了皱眉,走到里屋,就看见杨千寻趴在塌上,后背血淋淋的,血肉一片模糊,令人不忍卒视。而他那张精致的脸庞,此时早也痛得扭曲起来,嘴里“斯斯斯”的透着寒气。
杨千寻见到李正伦来了,神色稍安,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