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北说些什么来着?连她自己也忘了。可是郎北说他两天没洗澡了,这是要她帮忙洗澡么?锦缡想是的。她径直出了睡房进去浴室,在浴缸里边蓄好了温热的水,又在旁边备好了胰子和洗头膏。她看到了浴室的壁橱里有可儿一早备好的玫瑰花汁子,便洒在了水里边一些。只洒了几滴,可是她看着,那几滴汁液在水中绽开了一朵朵玫瑰花,花朵逐渐变大颜色也逐渐浅淡。郎坤北在她身后边看着她。她是半蹲在浴缸外边的,失了神地望着浴缸里边的水。朔儿也爱玩水,看来是随了他的妈妈。锦缡感觉到他走近了,站起身。她有些头晕,忙扯着郎坤北的衣襟稳定了一会。只需一小会儿,这阵眩晕就过去了。她开始帮着郎坤北脱下衣裤鞋子,待他坐进了浴缸里,便拿过一边的巾布仔细地帮着他擦着后背前胸。她擦得小心翼翼,尤其是到了左肩的伤口处。她很紧张。郎坤北看出了锦缡的不对劲,他只默默地由着她伺候,她不说话他也没说,她在忍着他也忍着。直到锦缡把他的身子擦干,过去衣帽间里找了一条睡袍出来。郎坤北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竟然拿了一条红色的过来。那是他所有的浴袍中唯一的一件红色的,大红的颜色,是他在婚礼的晚上穿的。郎坤北摇头说:“要黑色的。”锦缡有些执拗。“都是黑色的,难看。”郎坤北看着她是真的执拗,便也就没与她如何计较。管他是什么样的颜色,穿在身上都是一样的感觉。既然她喜欢,就穿着好了。好不容易帮着郎坤北洗完了澡,她累得冒了一忽一忽的汗。而她在浴缸里泡着,泡着泡着也就忘了时间。直到郎坤北敲了门,她也才发现,指腹都被水泡得起了皱。她穿上了睡袍出去,问郎坤北:“怎么还不睡啊?”郎坤北站在浴室门口看着她,问她:“你是不是有话要与我说?”锦缡倚着门框,与他很近的距离。她点点头。郎坤北牵着她的手回了房间。锦缡从后边抱住了郎坤北。她的手臂越收越紧。她说:“郎北,婆婆都与我说了。”郎坤北僵了一会,他说:“嗯。”锦缡也说:“嗯。”锦缡使些力气,推着郎坤北往前走了几步。郎坤北放松了身体也放空了力气,被她推着,又倒在了床上。锦缡还是抱着他的,紧紧抱着。她说:“我们就这样抱着好不好?谁也不许动。”郎坤北把她转到了身前,右臂圈住了她,他说:“好。”锦缡这几日都要格外地忙一些。她每日与郎坤北起得一样早,伺候他穿衣洗漱陪着他一同用早餐。临去衙门之前还要同朔儿话别一会,下午五点钟之前到家,就算有什么重要的会议都要延后。只要进了北殿里边郎坤北的起居都得由她亲自照拂,除了他的难缠,锦缡倒也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