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累。只是每日忙忙碌碌的,接触了许多以前从不染指的生活琐事,她觉得自己是有了一些生活的。第二日李子林又领来徐医生给郎坤北换药,除下绷带的时候李子林忍笑忍得肚子疼,不苟言笑的徐医生也是忍俊不禁。郎坤北被他们两个的样子弄得颇不自在,徐医生抿着笑说:“少奶奶的手法很好。”郎坤北精着上身去了楼上的盥洗室,扭回头对着镜子看到了那只雪白工整的蝴蝶结,像是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落在他的后肩。那晚之后锦缡自是不肯放过机会打探他的枪伤具体是怎样受的。李子林回忆起那日的激烈枪战场面仍心有余悸。他说,锦缡派去的暗卫被郎坤北派去了主力拦截,只为拦截,双方都没有折损性命。而对于暗寞和郎湘这一边却是郎坤北自己去与暗寞发生正面冲突展开枪战。他不让手底下的人插手,不知道是担心别人的枪法不准会伤到郎湘,还是因为他只想同暗寞真刀真枪地较量一场。那回在他西城衙门里的打斗中,锦缡看得出英雄识英雄,他珍视能成为他的对手的人。可是李子林却偏要说,少爷是开枪开红了眼不要命一样地迎着枪子往前冲,吓得三小姐哇哇大哭喊着她跟他回去,可是他却充耳不闻,看那架势像是与暗寞结了仇恨一般。李子林还说,取子弹的时候院长坚持要给他注射足量的麻沸散,要不然这种切肤刮骨的痛是常人承受不了的。可是郎坤北亲眼见着华良便是因用多了麻药而废了整条胳膊,他说什么也不肯。最后院长妥协下来,只用了微不足道的药量。锦缡听到这里就说什么也听不下去了,经历了生产之痛,她以为不会有比那更大的痛苦。可是郎坤北遭受的苦痛,是她想都不敢想的。北方狼,总有属于他的高傲在里头,也总有属于他的血性。锦缡一直没敢问郎坤北关于郎湘的事,倒是着了人盯着,郎湘本是被关在湘竹小筑的,谁人都见不得。锦缡这一日回来得早,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去请示阮月华要见一见郎湘。锦缡里边穿紫色的夹袄褂裙,外边罩上大氅,抽出大氅上的帽带系好,推开了北殿的门就见着了郎坤北和郎湘两个并肩行过来。锦缡迎了出去。郎坤北停止了与郎湘的交谈,问她:“你要出去?”锦缡点点头,她不说郎坤北也是知道她要干嘛去的,这几日她总是惦着往湘竹小筑跑一趟,只是他不松口,又有阮月华在,锦缡也没敢乱动。郎坤北垂眸想着,她确实比以前乖顺了些。郎湘的眼圈一直是红的,只是锦缡瞧着,有一丝明丽的色彩在里头。朔儿见了小湘一个劲地往她怀里钻,郎湘也一直抱着他不肯撒手。她是舍不得的,然而有她更割舍不下的感情等待她去面对,锦缡似乎猜到了事情的原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