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有那么可怕。”
袁茉笑。
穆原继续说:“回国后提不起兴致工作,有朋友邀请我进Y大数学系任教,我很清楚自己不是教书育人的料,对于那些好不容易淌过高考,考上Y大的学生,遇上我这样的老师就是死路一条。后来成了背包客,走南闯北,突然有一天我发现对学厨很感兴趣,就跟着不同的师傅学厨,然后就开了这家店,一瞬间就感觉……踏实了。”
“为什么不能开车了?”袁茉问,“心理恐惧?”
穆原笑:“不知道,应该是吧,我没有探究过,不能开车也没有影响我对车的喜欢,只是不能开而已,减少了很多乐趣。我的事情就是这样,很简单。”
袁茉问:“那你还要回德国吗?”
穆原摇头:“就算呆了十多年,他乡依旧是他乡,我还是喜欢在这里的生活。”
“那你大哥呢?他会回去吗?”
“不会,他比我还早回来几年,已经在这里安家了。”
“那只有你们父母还在德国了?”
“嗯,倒是不用担心他们,他们现在比我们兄弟还会玩。”
袁茉揉了下冻凉的鼻尖儿:“我突然有点后悔了。”
穆原问:“什么?”
“我不应该动手打她们,我现在想动了手就落了下风,还显得我自己特别泼妇。”袁茉越想越觉得挫败,好似她才是那个被打的人一样。
穆原说:“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做?”
怎么做……袁茉仔细想了想,那颗想出过无数好策划的脑袋瓜突然短路了:“想不出来。”
“那不就得了。”
“嗯?什么意思?”
穆原:“既然想不出来就说明你已经用了最好的方法,对你来说最好的方法。处在你这个位子上确实很难做,而且就算我们想要告他们也很难办,且不说刘可可本人没有这个意愿,就算她有意愿,证据呢?根本就没有十足的证据,要打官司的话这官司就有得打了。再说了,是他们先动手打人的,我们充其量是以暴制暴,不值得提倡,但也不是完全没用。老虎不发威,他们就当我们好欺负。这样威慑一下,或许还能打消他们继续找刘可可麻烦的念头。我觉得你没有做错。”
袁茉忽然有些眼热,她努力眨了眨眼睛,把泪水憋回去,抽抽鼻子,抿着嘴笑了。
静谧的夜里,不知从何处发出“咕咕”两声,仿佛是一注水往上冒,到达水面最后发出一声清脆的“啪”。
袁茉用手挡住脸,脸颊唰地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