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透了,没有秘密能瞒过你。”
穆原摇摇头:“你太看得起我了,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我只是恰好推断出你的想法。”
袁茉靠坐在椅背上,猛地灌了一口酒,往外吐了长长的一口气:“我小时候很调皮,上窜下跳的,我妈是画家,有点艺术家的脾气,很烦我,从来不允许我进她的画室,但是我就是要进,有一次偷偷跑进去,不小心把她刚画好的一幅画给弄坏了,我当时就吓哭了,因为我妈实在太凶,打我从来不手软,袁……我、爸正好在家,听到我哭跑到画室来,安慰我说如果妈妈问起,这件事情就说是他做的。我妈回来后看见画被毁了大发脾气,我爸说是他弄坏的,我妈就指着他破口大骂,骂得可难听了,我又吓哭了,说‘不是爸爸做的,是我’。”
袁茉顿了一下,扭头撇掉眼角的泪,穆原问:“然后呢?”
“然后——”她的嗓子发干,“然后我妈拿藤条要打我,我爸护着她不让她打,我妈气急了根本不管别人说什么,就把我爸打了,三条印子,后背上三条印子。”
那时她五岁,三年后,袁芙出生了,她一直在想父母之间闹不和是不是因为她,是不是因为这样袁文和才出轨的。
“你妈妈的脾气也挺爆的。”穆原说。
袁茉点点头:“嗯,她只有画画的时候才显得很平和,她把自己都奉献给了艺术,对我们什么都没留下。”
以至于在自杀之前只言片语都没留下,只留着下了前一晚母女俩的争吵,让袁茉对此抱憾终生,始终觉得如果她不跟母亲吵架,母亲就不会自杀,虽然她明白当时母亲已经陷入疯癫了。
穆原往她的杯子里又倒了些红酒,袁茉扯出一个笑脸儿,说:“我说了这么多关于我的事,你呢?我感觉你好像全身都谜。”
“我?”他放下酒瓶,扬了下眉毛,“我没什么好说的,我也没有全身都是谜。”
袁茉凝视着他。
这是非说不可了。
穆原清了清嗓:“好吧,其实我的前三十年很简单,Y市生,Y市长,父母做生意,家境还不错,后来父母带着我大哥先去了德国,我十五岁那年也去了德国,然后就一直留在德国,本科毕业后去了瑞士念研究生,本来可以念博士的,我觉得一直呆在学校没意思,就去了梅奔车队工作,跟着车队满世界跑,F1曾经是我最重要的东西,因为一次事故主动辞职,我大哥建议我回国换一个环境,然后我就回来了。跟车打了十多年交道,突然某天发现自己……不能开车了,就是对车有恐惧,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