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是何平,一个是郑祥。这俩人钱灵犀不仅认得,还很熟。
何平的就是她前世的奶娘,女儿玉翠打小就服侍,一家子很是忠心耿耿。郑祥也是个老实人,年轻力壮,带他来,主要是负责挑担背行李。但自从路上加了一个钱灵犀,他又多了样任务,就是看着她,别弄丢了。
钱灵犀虽然再三强调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但无论走到哪里,郑祥还是跟在她身边,寸步不离。没办法,十岁的小姑娘再说是大人,总也不太令人信服。
钱文仲的时候,兴冲冲带了一个好消息,“原来的会宁府的通判丘大人也要上京述职,刚好跟咱们可以一路。嗳,那位丘大人好象还记得你,我跟他一说起来,他就问是不是那个曾经被拐到嵊州来,还跟他讲过几句诗的姑娘,我也不太清楚,不敢随便答应。果真是你么?”
哎哟,这还遇到老熟人了。钱灵犀很光荣的承认了。并把当年的缘由一说,钱文仲更加高兴,“那有这层渊源,就更好相处了。”
钱灵犀也很期待与那位丘大人的再度重逢。但是真正上路了,钱家这对父女却都觉得如上了贼船般尴尬。
深吸一口气,钱灵犀给做了一分钟的心理建设。带着八颗牙的微笑,来到隔壁的舱房。
看门的婆子见是她来了,居高临下的瞥她一眼,带着三分假笑,往内通传,“钱来跟请安了。”
等了有三十秒的,里面才传出丫鬟如蚊子般哼哼的声音,“请钱进来。”
再吸一口气,钱小妞越发恭谨的以最小的步伐,不快不慢的速度,进了舱门。
就算是临时居所,但这间舱房里依旧陈设华贵,当中一副玉石条屏遮着视线,四角都搁着香炉从早到晚的熏香。据说是丘秉性娇弱,闻不得船上这些异味。可钱灵犀每回进了这里,却觉得但凡是个蚊子进来,也得被熏晕了出去。
眼睛盯着脚尖,跟丫环来到一张贵妃榻前,钱灵犀捏着嗓子福了一福,“侄女给请安。”
榻上纹丝未动,直等又过了半分钟,钱灵犀都快蹲到地下去了,才有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道,“起来吧。嗯,今儿可比昨天好多了。不过我听你进来的步子还是有些急了,小孩子家虽然没定性,但总得谨记大家闺秀的身份。我,你从前在乡下,也没人教你,但是既然要上京城了,老爷又说你是个有灵性的丫头,你义父又把你托了我,我就不少得提点你一番。”
又开始了,又开始了钱灵犀再一次接近发作的边缘,之前的心理建设在丘不懈的说教下,即将崩溃。
其实光是说教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