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宁点头道：“想要马放南山，刀枪入库，就得每个国家和族群都放弃野心和贪欲，这无异于天方夜谭。义父说，其实上古时候，人原本只要吃饱穿暖便知足了，可是到后来见了别人的美食、华服还有……美人，于是有了比较之心，生了贪欲，就要争夺，这便有了战争。可惜，人再也回不去原来那种简单的生活了。”

何素凝点头叹道：“若真能如此，世上便不会有战争了，杨伯伯便可以纵情山水之间了。”

韩宁举杯道：“但愿那一天早日到来！”

何素凝也举起酒杯：“一定会的！”说罢，和韩宁轻轻碰了一下杯，抿了一小口。

三儿拿着酒壶上来添酒，看来他已经取代了小二的职责，添完酒，他又点燃了一盘檀香，使得雅间里香气浮动，令何素凝微醉的脑袋稍稍清醒了了一些。

刘延回味着刚才韩宁的一番话，没想到夏军的一代名将杨安之竟然是一个和平主义者，其实他的观点挺对刘延的口味，那种坐着小船，喝喝酒，钓钓鱼正是他想要的生活，不过，想要实现这个梦想，寄希望于所有的人放弃贪欲，回归本质显然是不现实的，在这战争年代，刀剑才是真理。

“那韩大哥此生的理想又是什么？”也许是喝了点酒的原因，何素凝娇羞无限，更显娇媚可人。看得刘延直叹韩宁这小子艳福不浅。

“我？”韩宁望着檀香袅袅升起的轻烟，又将目光投向了窗外，漆黑的夜空中，仍有烟花不时闪现。良久，他才说：“我想探寻这天地间的大道。”

这已然超出了对面美人儿的理解范围，她茫然道：“韩大哥此言……让素凝好生……好生……费解。”

刘延暗暗叹气：“哥们儿，你泡妞就泡妞，不要故做高深好不好？……还是说你段位太高，俺也看不懂？”

韩宁回头看了一眼三儿，三儿也许是不想打扰到两人，转开了身体。韩宁朝何素凝笑笑：“我自幼无父无母，被义父收养，没有家庭所羁，因此也比常人多了一份清静。我就常常会想，这人世除了世俗的生老病死之外，是不是还有一套别的运行法则？”

何素凝道：“愿闻其详。”

韩宁继续道：“我读古书时，常看到古时圣人可以呼风唤雨、移山填海、日行千里，常常在想，这些是不是真的曾经发生过呢？”

何素凝道：“这些难道不是神话传说吗？”

韩宁道了一声：“失礼。”端起何素凝面前的小酒杯，轻轻念了声：“凝！”

何素凝以为韩宁在叫她的名，讶然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