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歆顿时面如土色。她心急如焚，却又无能为力。大脑陷入了一片混沌，坐着的双腿仍遏制不住地颤抖。郑晟毫不知情地向易綄致以问候。易綄严肃地回应，脸上没有丝毫笑意。此刻蒋雯的脸格外阴沉难看，她冷冷地瞪了易綄一眼，眼神哀怨愤恨。

“对。”郑晟揉了揉鼻子，“易歆这学期的表现总体来说是非常不错的。易歆，你要不要说说我们这个学期都学了什么？”

“我，我吗？”易歆哆哆嗦嗦地说。

“对啊，要不然呢。”郑晟笑着说。

易歆脸色惨白，迟疑着：“这个学期……我们学了散文。”

“没错。但我们还具体干了什么呢？”郑晟善意地诱导。

“我们还……”易歆用余光瞥着易綄阴晴难辨的表情，不敢直视，“我们学习了散文，还做了散文的赏析。”她结巴着补充完。

“对。这个学期我们主要教授了文学文本之一：散文。我们学习研究了散文的一些分类，以及文学的鉴赏技巧，如何使用书面语来撰写一篇完整的赏析。”

易綄目前为止一言未发。易歆双手狠狠攥着，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嘴唇。

“易歆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学生。”郑晟看着她，“她的文学水平是我所见到的学生中，真的是最高的，至少是之一。”

之一。易歆的心弦颤了一下。

郑晟按照会议流程继续了下去，丝毫没有掩饰对易歆的欣赏和表扬。除此之外，他还提及了易歆目前仍然存在的一些问题，以及需要改进注意的部分。令易歆释然的是，对于上次的那件事，他绝口未提，仿佛从未发生过。这使她暂时松了口气。

郑晟后来又做了些许评价，而她完全没听进去。

“我觉得易歆是……一个天生的作家。”直到郑晟的声音猛地将她拉了回来。

天生的作家？易歆的眼神重新聚焦。

“她总是带着一种骄傲和自信进入课堂。”郑晟继续，“我能感受到，她真的很享受中文课。我不知道她在其他课堂的表现，但我能感觉到她对我的课有一种期望，并引自己的能力以为豪。”

易歆的心泛起一阵涟漪，舒张肌像是猛烈地痉挛了一下。郑晟的评价是多么由衷，多么发自肺腑。这是她生平以来，听到过最高的褒奖。可同样，她不由得去质疑郑晟这段话的真实性。

哪有什么一夜成名，无非都是百炼成钢。更何况她的天资在名家面前只不过是班门弄斧而已，甚至无法相提并论。还有一个原因令她一直将文学视作为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