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鱼一般向外鼓凸着，脸上还带着莫名其妙的笑意。

鼻环男吓得大脑有些短路，大大地张着嘴巴无法合拢，哈喇子顺着嘴角流到地面。刚刚还有说有笑的人，此时就死在他面前，那张渐渐灰白的脸皮紧贴着他鼻子上的铁环，他看着对面那双瞳孔慢慢涣散的眼睛，他可以明显感觉到生命正在耳钉男身上消失，蒙着一层水光的眼珠快速干瘪，变得像是菜市场里的死鱼。

鼻环男从对方瞳孔中看见了他自己，而他自己那张脸，苍白得看不见一丝血色。

“你干什么？”

方峥低声喝道，一把抓住沈崇飞的衣领，猛将他按倒在地，抬腿死死压住。

“影子，这就是你的人？”

沈崇飞双手举高，没有丝毫生气或是其他情绪，如同刚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梅香草一头扎进单启明怀中，吓她双肩发抖。单启明也眉头紧皱，微微侧过脸去不忍再看。

谁也不会猜到沈崇飞手黑到如此地步，居然毫无征兆的将人杀死，比捏死个小鸡崽子还轻松愉快。人心终究是肉长的，携巨款潜逃的单启明犯的同样是死罪，可他无法接受活生生的人在自己眼前被虐杀。他是人，不是野兽，就算野兽也只会在饥饿的时候扑杀猎物，那是为了生存。

话说回来，难道现在，不是为了生存？

“方峥，放手。”

戚寒玉声音冰冷，不带任何感情。

方峥两手紧紧抓住沈崇飞，之前对他的第一印象完全幻灭，他哪里是什么绿林好汉？根本就是刽子手！

由于太过用力，方峥指节变得灰白，但最终还是将沈崇飞放开，低着头不言不语。

“问他，现在能说了吗？”沈崇飞理了理衣服，将方峥抓出褶皱的衣领抹平，转头望向梅香草，语气温柔地说：“翻译给他听。”

梅香草抱住单启明，死活不愿意，直到单启明将她推开，轻声抚慰了几句才算让她重新做回翻译官。

梅香草侧身避过地上的死尸，对鼻环男翻译。只见他立刻点头，张牙舞爪地不知在说些什么。

梅香草回过头来，对众人说：“他愿意说了。”

“OK，让他说。”

戚寒玉双手抱怀，淡淡道。

鼻环男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声情并茂地叽歪了五六分钟，青黄的大鼻涕抹得满脸都是，将他的鼻环染得油亮亮，像个面包圈……

当他说完后，梅香草给众人翻译道：“他是这样说的……”

大概意思为，名叫李文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