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近午夜时分,齐眉离开了。
其实,我并非对她没有愤恨,因为没人喜欢被伤害,我也一样。
当日,北宫雅烟命她随军出征,我就知道她更是一双监视的眼睛。但她的能力让我承认了她,并寄予厚望。
贤臣难侍二主,她的临阵倒戈虽在意料之中,亦在情理之外。
我不去对付她,并非觉得她不配与我为敌,而是因为曾对我最后恭敬的一拜和那声“将军,齐眉告辞。”
她的行为,最起码让我知道,我对她的信任没有彻底付诸东流。
结果的确令人满意,她完成任务,攻下衡都,震慑诸国。
可是,转念一想,我为给清商报仇,攻下衡都,最终却是攻陷了他母国,实在令人哭笑不得。
但,若我命绝于战场,情况就会陡转吧!
可惜,他赌输了,我赢了,但也为此付出了沉重代价。
“主上,您真的相信她吗?”白棋拉回了我思绪。
“用人不疑。”
“她曾经背弃过主上,您岂能信她?”
“她本就是北宫雅烟的人,何来背弃?”
“那主上为何要与她合谋?岂不自相矛盾,在属下看来,齐眉并非贪生怕死之辈。”
“没错,她是不怕死。”我端起冷却的茶水,徐徐地抿了一口,“我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属下不明白。”
我想起刚才刘傅水透露的情报,说北宫雅烟意在对付大烈,近日朝堂皆在商议此事。
“到时候,你自会明白的。”我笑的深藏不露,一环环的计谋逐渐在脑中成形。
雨已经停了,但窗外还是一片漆黑。偶有几处灯盏光亮,也隔着蒙蒙的雨雾而来,毫无温度。
我忍不住叹了口气,“好累。”
“主上,已经到亥时了,我们回府吧。”
“今夜不回去了,就在这睡吧。”
“可是……”她担心我的伤,怕我睡不好。
“没有可是,我又不是没在这睡过。去,再添些炭火来,顺便把窗户关上。”
“好。”
那晚,我做了一夜的梦。
我梦到了九岁那年,对我影响最深的一件事——拜师。
“墨都水,墨都山,墨水孩,啦啦啦……墨都水边墨都山,墨都河边墨水孩,黑乎乎,黑乎乎……哈啊哈……”
街道上几个小孩在打闹,嘴里唱着墨都小调,可谓前没谱,后没调。
马车上,我忍着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