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没怀好,这与迷信有什么关系?还是好好把你的啥干去。”茗波在院里听见,也大声地说:“能有啥说头?就是母猪怀猪娃子也能下成个,一个女人怀个娃娃,叫人心操碎都养不上个。像这个样子还找啥说头,我看八成是天生的流胎子!”
巧芸在伙窑炕上听见,便放声地嚎了起来。茗波妈一听茗波说的简直不是人话,就气急败坏地从耳房里冲出来大骂起了茗波。正骂着,一转脸又看见伙窑窗台上放着一把老菜刀。她只想着能狠狠地解解心头之气,于是提起菜刀扑过去照准茗波的屁股就是一顿乱砍,嘴里边骂着:“婊子儿,我叫你胡说。”茗波转圈躲着,嘴里还不住地说:“我偏要说,她就是个流胎子。”
这时倪庆山刚洗罢脸出来,听茗波在院里还三个半的胡说着,就撵过去狠狠踢了两脚,茗波这才站住。倪庆山骂道:“婊子儿,嘴里没个说头了,老子有心两脚踏死你呢。”带说着,他又给了茗波两个耳光,茗波再没吭声。茗波妈又数落了几句,便扔下菜刀去了伙窑。倪庆山指着茗波的鼻尖,又吼骂了一通,才气呼呼地出了大门。
茗波怔怔地站着,心里却空荡荡的。这阵的阳光虽然灿烂依旧,但在茗波看来,却失去了往日的光泽。他感叹着自己的命运,又暗恨着巧芸。在他的心里,暗含着哀怨和愁苦,而这淡淡的哀怨愁苦又来自何处呢?
伊人拾零叹曰:土坪山上春初临,燕鸣风歌地欢腾,突又晴天一霹雳,云遮雾掩神难定。
此时天气晴朗,骄阳高照,茗波静静地立在院里看着自己的影子。正看着,桃花却从外面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茗波一看是桃花,心里猛然一阵惊喜。他想着自己好久都没见过桃花了,今见桃花突然进来,心中的那股闷气瞬时化为乌有。茗波就这样怔怔地站着,竟忘了问桃花一句。桃花看茗波站着发呆,就忙忙地说:“茗波,快!”转脸就跑了。茗波见桃花跑了,也放下铁锨拔腿就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