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搡边说:“快出去,快出去。”倪庆山气哼哼地说:“又咋了?”茗波妈说:“你睡得连个死猪一样,茗波喊我你哪里知道。”倪庆山在院里站了半天才回过神来,便骂道:“婊子个儿吧,一点都不小心,把人往死烦呢!”
刚好,马生云女人抱着两瓶液体和挂的器具走了进来,听倪庆山在院里骂,便笑着说:“看他倪家爸脾气大着,出这种事只要大人好着就算造化了,还骂个啥。”倪庆山也不搭理,脸也没洗就到麦地里看麦子去了。
茗波妈听马生云女人到了院里,就忙迎进来。马生云女人给巧芸忙着挂液体,茗波依旧抱着头蹲在地上。等液体挂好,茗波妈边往炕洞里收拾着塞填那些脏物,边大声使唤茗波说:“你今儿就不要去了,快拉些土给院里砌个厕所。”茗波因不能去搞副业挣钱,心里虽然气着,但事已至此,他只好站起身来,慢腾腾地答应着。
马生云女人看茗波出去,就又唠叨着说:“熊金保昨晚又病了。”茗波妈说:“熊家也这么不平顺,我听他大说熊金保老喊着肚子疼,也不知道是哪儿的毛病,去医院又没钱,不能动时就靠几道符将养着。唉,也实在可怜。”马生云女人说:“还不是魏新旺女人捣的鬼。”茗波妈说:“魏新旺女人能捣什么鬼?”马生云女人左右看看,又压低声音说:“我还是听张正福女人给我说的。她说魏新旺女人气不愤熊家,为解心头的怨气,就偷着把脏裤衩埋在熊家院里,结果让熊金保女人发现了,就把那裤衩挑着扔到了魏家。两家为这事还大闹了一场呢。”
茗波妈虽也听张正福女人说起过,但她还是有些吃惊地看着马生云女人说:“有这么严重?魏新旺女人也太缺德了,连这些事情都能做得出来。”说着话,茗波妈不由又想起自己家里前前后后出的些事,心里也一阵隐隐的不安,想着魏新旺女人的毒手是否曾伸到过自家的院里。她想去看,其实她把院子的拐拐角角早就察看过了。但这会,她又想去看,却腾不开身,只好耐着性子听马生云女人唠叨着,心里边咒骂着魏新旺女人:“这些坏东西,迟早要遭天报应的!”但她只在心里骂着。她暂时不想让倪庆山知道这些,因为她知道倪庆山的脾气。
倪庆山从地里浪了一圈回来,见伙窑的门上挂着门帘子,上面还拴着红布条,茗波正在东南墙拐砌厕所。倪庆山懒得理睬,只心烦意乱地进了耳房。茗波妈见倪庆山回来,便端盆洗脸水过去说:“他大,巧芸老是这个样子,我觉着怕有个啥说头呢。你把脸洗了到庙里问一下神灵看是咋回事。”
倪庆山懒懒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