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籍時休官罷,兩月同游翔。……移船入南溪,東西縱篙撑。……公作游溪詩,詠唱多慨慷。」又曰:「偶有賈秀才,來茲亦同并。」秀才,謂賈島也。島有《攜文謁張籍韓愈》詩曰「袖有新成詩,欲見張韓老」也。
世言韓愈、白居易無往來之詩,非也。退之招樂天詩云:「曲江水滿花千樹,有底忙時不肯來。」又《送靈師》詩云:「開忠二州牧,詩賦時多傳。失職不把筆,珠璣為誰篇。」按韓集作「為君編」。是時韋處厚守開州,白樂天守忠州也。按《韓文考異》:「方云:魏道輔謂二牧,韋處厚、白居易也。二公出守在元和末,此詩作於貞元二十年間,考其時,非也。」近席氏刻昌黎詩,以二語注題下,竟似韓自注,謬甚。趙瞰江云:「開牧,謂唐次;忠牧,李吉甫也。」又有「放朝曾不報,半夜踏泥歸」之句。樂天和云:「仍聞放朝夜,誤出到街頭。」樂天有寄退子詩云:「近來韓閣老,疎我我先知。量大嫌甜酒,才高笑小詩。」
元稹作李、杜優劣論,按此是工部墓誌,非論也。先杜而後李。韓退之不以為然,詩曰:「李杜文章在,光燄萬丈長。不知羣兒愚,何用故謗傷。蚍蜉撼大木,可笑不自量。」為微之發也。
李肇《國史補》載:「韓愈遊華山,窮極幽險,心悸目眩,不能下,發狂號哭,投書與家人別。華陰令百計取之,方能下。」沈顏作《聱書》,以為肇妄載,豈有賢者輕命如此。余觀退之《答張徹》詩云:「洛邑得休告,華山窮絕陘。倚巖睨海浪,引袖拂天星。……磴蘚澾拳跼,梯飈颭伶俜。悔狂已咋指,垂戒仍鐫銘。」則知肇記為信然,而沈顏為妄辨也。
韓退之《李花》詩云:「夜領張徹投盧仝,乘雲共至玉皇家。長姬香御四羅列,縞裙練帨無等差。」及《贈盧仝》詩云:「買羊沽酒謝不敏,偶逢明月曜桃李。」即此時也。
李固謂處士純盜虛聲。韓愈雖與石洪、溫造、李渤游,而多侮薄之,所謂「水北山人得名聲,去年去作幕下士。水南山人今又往,按韓集作「又繼往」。鞍馬僕從照閭里。按集作「塞閭里」。少室山人索價高,兩以諫官徵不起。彼皆刺口論時事,按集作「論世事」。有力未免遭驅使。」夫為處士,乃刺口論時事,希聲名,願驅使,又要索高價,以至飾僕御以夸閭里,此何等人也?其侮薄之甚矣!又《送石洪》詩曰:「長把種樹書,人言避世士。忽騎將軍馬,自號報恩子。……去去事方急,酒行可以起。」此尤可笑也。
班固云:「《春秋》五傳,謂左丘明、公羊高、穀梁赤、鄒氏、夾氏也。」又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