绸盖着的物事,乾元帝指着费銛,道:“平凉侯替朕瞧瞧,这东西与费侯爷当年在项地所见之物有甚不同?”
费銛揭开黄绸,托盘上放着一张神臂弓,有朝臣暗道:“项人以牦牛角制神臂弓,天下闻名,今此一见,果真名不虚传!”有人去瞧费銛脸色,费銛一手拿起神臂弓笑道:“这是神臂弓,铁为腔镗,铜为机,射程在两百四十步到三百步之间。回圣上的话,此物与当年臣在项境所见并无不同。”
乾元帝年轻清俊的脸上微微含笑,他又问道:“若此时给平凉侯一根箭矢,平凉侯能否立时取朕性命?”
朝臣皆大惊,平凉侯低头沉声道:“圣上明鉴,臣不敢!”年轻的帝王幽幽一笑,轻声道:“不敢?平凉侯连通敌卖国之事都能做得出来,朕竟不知侯爷还有何事是不敢的?”
乾元帝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炸开了锅,御史大夫祁漠进言道:“圣上明察。平凉侯多年来镇守北疆,使得蒙古八族不敢越境来犯,一片忠心,实乃苍天可鉴呐!”乾元帝冷冰冰的眸子射向自己的舅父,祁漠,祁妃之弟,乾元帝嫡亲的小舅。祁漠一出声,众人都跟着应和平凉侯之绝世功勋与贡献,乾元帝冷笑道:“依祁御史之意,平凉侯非但无过,反而有功?那是朕错怪他了?”
气氛一时僵持,祁漠还要再说,平凉侯沉声道:“不知陛下指责臣通敌卖国,可有证据?这谋叛的罪名,臣是万万不敢受的。”
乾元帝从一堆奏折里抽出一封信,冷声道:“不如请大理寺卿把这封信给大家念念?”乾元帝勾着嘴角又看了大理寺卿尹容一眼,尹容亲兄之子娶了费銛麾下悍将之女为妾,他已与费銛背地里互称亲家。尹容略微垂着头,上前恭谨地接过了乾元帝手中书信,他打开信纸,却讷讷发不出一言,信纸上,空无一字。
朝臣们都等着尹容读出这信上内容,乾元帝也笑眯眯地盯着他,尹容此时身上的冷汗已浸湿了后背,他不知该如何是好。皇上究竟是什么意思,是想诈一诈费銛还是说圣上已经掌握了铁证想置费銛于死地?奉天殿里静的可闻落地针响,沙漏中的细沙缓缓流动,大理寺卿尹容握着那张空白的信纸久久发颤,却一个字也念不出来。
“既然尹卿家觉得难以启齿,不如就由朕来代劳罢。”乾元帝示意内侍将信从尹容手中拿回来,他逐字逐句念出来:“呈邝帝亲启,殷军欲兵分两路,一路由本人领兵五万,直取祁连山,另一路由吕氏延年领兵十万,取道陕地入主祁连山,望邝帝早作打算。銛,敬上。天启二十二年,九月初八。”
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