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一脸不解。
“九言兄的诗含蕴悠长,因此我就斗胆在后面接了一首下阕:细竹丝轮斜,浮浅惜动深。银汉三千里,独钓对屏山。往事烟波逐,乘月可待晓。尘世出万年,人间浩渺心。”
郑衡说完坐下,嘚瑟的望了许酬一眼。许酬举杯示意,微笑着一饮而尽。
大家都非常惊讶。虽说是借用,但他的下阕甚至可以说超过了游九言的上阕。更让人刮目相看的是,平时没发现他在诗赋上有多高的造诣,看来是隐藏了很久的实力。不过郑衡自己是知道的,在潜山书院的这段时间,跟着许酬老实听课,又时常和诸位学子思辨讨论,他的诗赋文章、策论实务皆大有长进。
“好!郑公子的下阕也不错。而且这两部分可合可拆,皆呈意趣!”王冼点评道。
游九言心里可是高兴不起来。逊于许酬就不说了,好不容易想出的这首,风头却被这个郑衡夺去了。他嘴角抽动了两下,勉强的笑了笑,又举起墨竹折扇遮了半面,才挡得住这满是不甘和尴尬的神色。
“很好!你们的诗词都不错,难分伯仲啊!更是青出于蓝甚于蓝,为师很是欣慰,看来该罚的应该是老夫了。不过老夫一点都不介意啊!”王冼说着就将一杯“醇碧”一饮而尽,“你们都是老夫的好学生,为师只盼各位能守道义、行忠信、惜名节,以此修身,以之事国。同心而共济,始终如一!”
“学生谨遵老师教诲,定当不辱我潜山之名!”学子们异口同声的说道,也都纷纷饮下面前杯酒。
朗月清溪,觞咏叙情。身边是多年同窗的好友与恩师,远方是胸间未酬的凌云壮志。纵使前路遥遥、命途多舛,今夜的这一幕也将如山头微雪、东墙白梅,永远留藏在众人心底的最深处——那将会是最不染纤尘污垢的一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