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徒。但是杀人后,拴着一圈人头的事,却是第一次见!
还好方才放炮的毛驴,吸引了那伙人的注意,一溜烟分了两路,追了过去。
等人走了,陈刘两家才出来。
相顾一看,俱是心惊胆战,满脸忧虑。
李舅母哆嗦着问:“我那当家的呢?”
众人失魂落魄地扶着李舅母,抱着陈大娘,匆匆奔去陈家舅舅之前的方向。
却是在平坦的官道上,是先前某位南下富家,遍地狼藉,马车残辕、财货散乱、残肢断臂、血淋淋的一片……
冒着热气的尸身,引来了食腥的苍蝇……
李舅母又是狂吐不止。
但此时,众人都来不及抚慰她,他们到处翻找搜检着……
陈家舅舅的尸体,衣衫完好,只是没了头,脖腔子涓涓流着血……
陈阿公嘭地做到了地上,脸如死灰,浊泪肆流。
李舅母“啊”的一声,晕了。
陈氏也是哭,又劝着陈阿公,又骂着土匪。
刘贞和刘钧手忙脚乱,哄陈大娘,扶李舅母。
好容易大伙情绪平稳下来,陈阿公说要给陈大舅埋了。陈氏又劝李舅母看着肚里孩子和陈大娘,一定好好活着云云。
刘钧随手抓起一把珠宝,道:“都给我舅舅陪葬!”
陈阿公一瞧,一惊:“这,这,这不是寻常的土匪!”
众人赶紧反应了过来——土匪、散兵是连死人衣服都扒的穷鬼,如何会不拿财务,反倒割了人头去的?!
只有以人头记军功的鞑子!
刘钧卸了公鸡车上的行礼,推上了陈大舅的尸身,陈刘两家所余之人一路挑着小路狂奔。
那伙鞑子,可能就是传说中大军先遣的斥候!
这凌阳已经被盯上了!
很快,他们遇上的南下难民越来越多,成群结队的,如洪如流……
从这些难民五花八门的口音来听,刘贞确定,凌阳附近的州县城池,几乎全完了!
“贞娘,”陈氏的嘴角干巴着:“那个汉子,好似有些眼熟?”
刘贞睁开疲惫的眼睛,看了看,是很眼熟——身材高大魁梧的汉子,却是一张不大的娃娃脸。形容很是狼狈。不像别人都是拖家带口,他却是两个男人结伴。
很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