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仪直直地看着卢子牧好像因她前一刻过于耿直的坦白而生气也因为这干脆自个儿也破罐子破摔:“17岁一夜情生你只是为了让你以为我是经济困难才将你放你表哥那儿其实我生你那年23经济富足我和卢子牧是在能够为你保证精良教育与优越环境的情况下要你的但我还想再往上带着你我在公司的职位到个小项目经理就结束了我要更好的生活我要没有负担地去争我要跟优秀的人谈新的恋爱去冲淡上一段怯懦的感情带给我的伤害”直到这最后一句话龙梓仪才转过头看着龙七的眼睛“所以我不能要你我给你钱但没法陪你。”
“你不能陪我却不能错过接送双胞胎的每一次上下学。”
“在你这我当不了好母亲了。”
龙七缓慢地点头。
“所以你们热恋时要了我像过家家一样地策划我的人生烦恼时说丢就丢让我在没爸养没妈教的环境里滚打还打算一辈子都瞒着我让我错以为总有一天能知道亲生父亲是谁我以为我至少是在一夜的真情中孕育的但他妈的到头来我连这都没有。”
龙梓仪和卢子牧都不说话沉重地呼吸着她通红着眼说完觉得够了没什么意思了点头起身发抖的手指尖捋起额前的头发拭掉紧接着滑下来的两颗泪抽一记鼻子。
……
“我宁愿我是一夜情。”
撞过龙梓仪的肩折过卢子牧她拿了客厅沙发上的围巾开门离开。
初冬下雪了。
竟然下雪了。
连续两天的超低温终于爆发在这一小粒冰结中卷在风里落在发上她穿得不多一件单的吹得进风的毛衣围巾攥在手里红着眼走在飘雪的小区道路上身后的感应门咔擦一声关上再没有打开的声音没有人跟过来。
傍晚六点深蓝夜幕车水马龙华灯初上。
车鸣声细碎飘雪声行人擦肩时的羽绒服摩擦声那些认出她的人不时回头的低语声然后是出租车的电台声轮胎压雪声最后是遥远的欢声笑语以及近在耳旁的寒风声。
彻底清净下来的时候是夜里八点朗竹公馆。
她坐在路灯下的木椅上。
橘色的光披在肩身上隔着两户就是正在家宴中的6号别墅远有乐声她低着头垂着发亮着屏幕的手机握在手心靳译肯的号码在通讯录里躺着迟迟不拨。
已经这么坐了半小时。
衣衫单薄手指僵硬鼻尖冻红发上覆了薄薄一层雪想见他但不能见他知道打了电话他一定会来但是不能打这个电话心里难过眼睛湿润受着一拨一拨的寒风皮肤冷得麻木。
这个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