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疯老人。披散着头发，骨瘦如柴，眼眶深深的凹陷，面容苍老蜡黄有如鸡皮。

“你是谁？你是真疯还假疯。”陈天生有些戒备地看着面前的疯老人。

“哈哈！我是谁！我是谁！”疯老人乱舞着手脚，歇斯底里地怒喊，心中像是压抑着一股熊熊的怒意终于得到了释放一般。

“都忘了！都傻了！十五年了！十五年了！只有我没忘，只有我还没傻！”

疯老人几步就奔到了陈天生面前，速度之快，让他根本来不及反应。陈天生心神巨震，自己是煅体五阶，身体里蕴含的力量媲美虎豹，面前的疯老头竟让自己躲不过去。

陈天生的双肩被他按住，一股大力从疯老人的双手传来，几乎要把他的肩膀捏碎。

痛得他直呼，疯老人忙放开了陈天生的肩膀，目光中竟有了一丝责备之色，但同时也闪动着一抹微不可查的失望。

“啊！”疯老头呼喊了一阵，拉着狂奔不止，一会儿就出了青阳侯府。

奔行了数百里，在一处荒冢停了下来。

银月高挂，银辉漫撒，几颗枯树上立着的乌鸦“咕咕”地叫着，叫声异常的凄凉恐怖。

“跪下！”疯老头的语气不容陈天生质疑。

陈天生不明所以，但他感觉得出，疯老头不像是会害他之人，也不多想双腿一弯，便跪在了地上。

疯老头往前走了几步，把前面的一处荒草覆盖的地方清理干净，那荒草覆盖的地方露出了一块破败的墓碑，墓碑后面有一丘低矮的土坟。

就着晦暗不明的月光，陈天生看清了墓碑上刻着的字。

“慕容婉儿之墓。”

陈天生面容一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嘴里吃吃道：“难道……”

“先磕三个响头，她是你的生母，十五年了，也该给她磕头了。”

陈天生心神巨震，但他能够感觉得到，疯老头不像是在骗自己。关于自己的生母，虽然从来到青阳侯府他就有这样的猜测，但知道真相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顿时之间，两行清泪夺眶而出。悲愤的情绪涌上心头，又牵动了他还未完全恢复的胸腔，一阵剧烈的咳嗽，一口鲜血从嘴角溢出。

疯老头有些怜惜地看着陈天生，这个十五岁的少年在这半个月之内承受了太多他承受不了的东西。

早在看到这个十五岁少年坚毅的目光时下定的决心又开始动摇，他看待这个孩子就如同自己的孩子一般，实在是不忍心看他如此苦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