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一眼,淡淡道。
宁立恒被这目光,刺得心里发虚,便又老老实实地坐了下来:“哼,真乃旷古谬论!贪污受贿居然还有了大道理?”
严珅无奈地摇头一笑
:“这是多少年官宦生涯,换来的大道理。这是千千万万血淋淋的事实,换来的金道理呀。宁秀才!你怎么就不懂呢你?”
“食君俸,为君分忧。点点滴滴,皆是民脂民膏哪。严大人,你怎么忍心,在这饥民口中,去扣出一粒粮食呢?”宁立恒怒道。
严珅听罢,忽然有些恍惚。
看到眼前这个明媚的宁立恒,仿佛就像是在看另一个自己。
另一个刚刚来到这个新世界,为百姓哀伤,为奸臣怒的他。
当初,他也是
这样,喊着人无贵贱,为民做主。
只是,当初同样的一腔热血,怎么就不知不觉地,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了呢?
真的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
真的是权力使人不知不觉的迷醉其中吗?
想起当初口里喊着“为了自由”,又望了望远处不停关注着自己的官吏百姓,严珅忽然觉得,自己这些日子以来,似乎不知不觉,又心甘情愿的上了一艘贼船。
一艘名为“自由”,实为“特权”的贼船!
只是
,上船容易,下船难了啊。
与恶龙缠斗过久,自身亦成为恶龙;
当凝望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望你。
更何况,现在的严珅,似乎很享受在船上,在上面,高高在上,指点江山的感觉。
似乎——下不去,回不去了。
接着,严珅像是说服宁立恒,又像是在说服自己,道:“你知道吗,官字怎么写?上下两个口,先要喂饱上面一个口,才能再去喂下面一个口。”
宁立恒明显感到了严珅的心神激
荡,犹自坚定自己的想法,道:
“宋有包公,明有海瑞,代代清官,岂不是愧杀大人也!”
对话仍在继续。
“对对对,清官的确令人敬!可清官也令人畏呀!”
“严大人,您就是无敬无畏,所以才无法无天了!”
“那我问你,古往今来多少清官多少贪官?”
“清官如凤毛麟角,贪官如黄河之沙。”
“对呀,那我不依靠他们那我依靠谁呀?我这个小小的户部侍郎,要是没有
他们撑着,那就是个屁,我容易吗我?”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