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得知我有此难,赶来救我?”那妖物淡淡一笑,回答说:“我一直便在你头上玉笄中,未曾离开过呀。”我吃了一惊,这样说来,自己这些天在牢狱中哭嚎惨叫的丑态,全都被她看见了?这脸可实在是丢到了家。“你……”然而转念一想,突然又有些不满,“既然如此,怎早不救我?”
“此处距离沌山太近,我若现身相救,恐被真人们发觉,”那妖物仍保持着那淡然而略显凄清的笑容,“待你已被押上刑场,挨了刀,若再不出手,怕是恩情无处可报了。”这妖物,也不是个仁人君子,怕被真人们捕拿,就由得我吃苦,不肯相救——我心里愤愤地想着,可是转念又觉得可笑,“仁人君子”这种词汇,竟然用来形容一个妖物?
不管怎么说,她终究救了我的性命。还好这次官司被人冤枉,对方只想尽快了结,没多加审讯,也没拔去我头上的玉笄。也是我头脑迷糊,若想起用玉笄贿赂,请狱卒多加看顾,恐怕就没有现在的好运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看来我说不定要时来运转了。
然而久藏心中的疑问,还必须要吐出来,否则骨鲠在喉,实在不快。我问那妖物:“你究竟如何仿造了我予爰小姐的信物,诱我在钟蒙山上救你?”那妖物苦苦一笑:“我早便对你明言了,我便是爰小姐,爰小姐便是我。信物是你亲手交与我的。”说着话,又从怀里掏出那打了结的剑穗来。
这妖物如此嘴硬。她既然一直藏身在我头顶的玉笄内,那么我重逢尉忌,与爰小姐夜会花园等事情,她应该也一清二楚才对。真相摆在眼前,竟然还敢当面造假——并且说说假话也还罢了,竟然玉面依旧惨淡,不见泛一丝红!妖物就是妖物,妖物如何可信?!
那妖物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继续苦笑着说道:“我与爰小姐,本就一而二,二而一,是同心同体的。一时片刻也讲不明白,我必须尽快躲回你的玉笄中去,真人们已经发觉了我的行踪,这就要追来了。”说着话,突然化作一道白光,隐没不见。
这肯定是借口,她分明在逃避我即将发出的询问。不过要说沌山真人发现了她的行踪,这就要追过来拿她,倒也未必无可采信。真人们若不知道她这些日子藏身何处,还则罢了,若知道她一直躲在我的身边,她被拿住事小,我被责罚事大。想到这里,挣扎着爬起身来,四野望望,却不辨东西南北,不知道该往哪条路上逃走才好。
头脑中突然传来那妖物的声音:“往左手边去,那里是南方,百里外便是虚陆郡治万象城。”我昏昏沉沉的,就象被这声音操控着一样,不由自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