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柔媚,正跳着一支《**娘》,胸前波涛汹涌,薄纱下半隐半现着玲珑身段。方台四角有乐师奏乐,乐师清一色是女子,没有一名男子。
燕天明随意找了最外圈一个位子坐下,同桌还有一名公子哥,摇着价值不菲的白描九字十三骨纸扇,摇头晃脑一脸沉醉,喃喃道:“余彩娘不愧是彩雀楼十八大玉牌中的‘媚娘儿’,这一支《**娘》真真是显尽柔媚身段,那小手小嘴,若能摸上一摸吻上一吻,便是死也值了。”
燕天明摇了摇头,在付出令他肉疼的一百三十两后叫了一份果碟和一壶莲儿青,一边吃着一边赏着舞蹈,低声恨恨道:“妈的,果然立了牌坊的表子就是能赚钱,彩雀楼特么就是个销金窟,一份果碟五十两,一壶莲儿青八十两,怎么不去抢?关师父啊,你做生意不厚道。”
燕天明慢慢吃着水果喝着酒,想着该怎么去见秦潇潇。
是向丫鬟说一声?不可能,每天通过丫鬟想见到秦花魁的人不知凡几。直接和大小玉牌说一声?别做梦了,怎么靠近她们都是个问题。用才学惊动秦潇潇?呵呵,他倒是也想,问题是没有这样高的才学……
舞台上的大玉牌余彩娘正自拢腰曼舞,妩媚秋水扫过台下四周一张张如痴如醉的脸庞,偶尔还能看到几个留着哈喇子的猪哥儿,脸上带着媚笑,心里却是烦闷不已,顾盼间突地发现一人正自埋首吃食,只偶尔抬头看她几眼,很快便又收回目光,没有一点留恋。
在那人转头间,她看清了他左眼上的刀疤。
余彩娘轻轻一笑,停下了舞蹈,向着燕天明裣衽行礼,轻笑道:“这不是燕家的大公子嘛,怎么今日亲自光临彩雀楼了?”
诸人的目光顿时汇聚在燕天明身上,目光中有惊讶、复杂、崇拜、敬畏、不解、不屑等等情感,燕天明一愣,抬起头来直视那嘴角笑意中藏着微微冷意的余彩娘,心念一转,道:“余姑娘怎么识得在下?”
余彩娘淡淡道:“左眼有刀疤,喜穿一身白衫,携带双刀,最近街头巷尾都在传着公子的事迹,名声大得很呢,小女子若是不认得你,那便是小女子有眼无珠了。”
燕天明挠挠头,不明白余彩娘眼里莫名其妙的敌意是从哪里来的。
余彩娘扫视诸客官一眼,轻轻一笑道:“久闻燕公子才学过人,金秋宴上独出风头,写出《军贴》《霸乱》两贴,小女子神往已久,以往文人才子都会留下一些佳作在彩雀楼,不知燕公子可否即兴作诗一首,书于纸上,让小女子开一开眼界,见识一下燕公子的书法和才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