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塞回肚子里去了。
燕天明望着胡狼在沉浮中远去的身影,用惊雀刀尖挠了挠头,“……我不是故意的。”
米饭照旧是抬了抬眼皮,无动于衷。
————————
淮水另一侧岸边的林间隐藏着两个人,身姿都如标枪一般挺拔。
燕狂风看着淮水上那霸道的刀痕,眼角抽了抽,脸上是无法掩饰的忧虑。
燕九殇摸着胡须,仿佛知道燕狂风心中所想,叹气道:“未必就真是希遥的血脉苏醒了,也许真的只是天明天赋异禀而已。”
“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武道天赋,”燕狂风摇了摇头,双拳紧握,“三个月前完全不通武艺,才三个月时间就凝练出一百零八道劲力,而且还突破到了韧体境,且不说天明为何能有好得能让人害怕的根骨,单单是他能在如此低的境界就领悟到刀意,使得出刀气,虽然都还很微弱,但是纵观武道历史,却从未有人达到过如此的高度,而且天明身上仿佛有许多秘密,那眉间的丹砂是怎么回事?那天谷说的绿色药液和水龙又是怎么回事?梅子笑说的天雷又是什么?太多太多了,这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燕九殇迟疑了一下,也缓缓点了点头,沉声道:“的确有太多无法解释的事情了,莫不是天明流亡途中有什么奇遇?”
“奇遇?有什么奇遇能有如此效果,最近几十年只有那六寸剑李广赋得到了先人遗留的传承,十年间从炼气境一路突破到宗师境,但也没有天明如此可怕,照天明这个速度,恐怕三四年就能进入炼气境,七八年就能达到宗师境。”
“武道修行路上有许多荆棘险阻,说不定在哪里就卡住了,像那寒夔龙不也是在半步宗师上卡了十年吗。”燕九殇神色中有些遗憾,毕竟他在半步宗师上停留的时间远远不止十年。
“那都是以后的事,我现在只关心希遥的血脉是不是苏醒了,”燕狂风手心都是汗水,沉声道:“如果那隐藏了许多年的血脉苏醒了,恐怕会惹来天上那些人的追杀。”
燕九殇叹了口气,仰望星空,轻声道:“世人一直生活在懵懂和幻境里啊,国家兴衰荣辱似乎已经是重无可重的大事了,但知道这世界有多么残忍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啊,如果不是希遥,我们也和许多人一样一直被蒙在鼓里,不知道这一方天地到底是为什么存在的。”
“知道了又怎样,徒添痛苦罢了,”燕狂风摸着身上破旧老损的甲胄,神色晦暗,“井底之蛙未必就是不幸的,知晓了天空有多么辽阔的井底之蛙才是真的不幸,希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