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流亡了一个月,经历的事情却比他平淡生活的二十年都要丰富,从那次落水千里后一切就变了。在那之前他还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唯一值得称道的是他有过惊才绝艳的童年,但也仅此而已了。
曾经燕天明也以为自己是古人所说的“天才泯然众人矣”那一类人,也不想去埋怨谁,只是后来他又得回了那个十岁少年的意气风发惊才绝艳,而这一切,都是拜自己的转变和玄黄果所赐,走过千里知晓了世道艰辛,知道了责任所在,所以在金秋宴上才会有那些往年没有的感触。
曾经他也跋扈过,但后来却被十年的冷眼打击得软弱了,在千里流亡之后懂得了许多早就应该懂的道理,他也慢慢变了,不复十年的怯懦,只剩下十年来磨心的坚定心境,曾经那个敢当街割人手指,敢八岁杀人的小孩,好似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还多了那许多的霸道。
所以他才会选择霸道刀。
燕天明抚摸着膝上的惊雀,轻柔如同**的爱抚,喃喃道:“惊雀,你说为什么呢,才几个月,我就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惊雀静静躺在他膝头,不言不语,也许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忘了,你不会说话。”燕天明自嘲一笑,再度望天,喃喃道:“现在洪国皆知燕家长子是虎非犬,说我蹈光养晦十年,呵呵他们知道什么呢,有人说过,一个男孩长大要二十年,而成熟只需要一瞬间,我是长大了,但是我成熟了吗,我不知道啊。”
“我的痛没人想懂,我的梦无人过问,我的朋友很少,依依、子笑、朴阴,阔别了两个月,你们过得怎么样?我好想你们啊。”
“我梦里经常能看到娘亲,他应该有着柔和的眉毛、慈祥的眼眸,笑起来应该还会有两个酒窝,不知道是不是啊……”
“曾经我就是个小屁孩啊,现在至少不是孩子啦,算是个小屁人?”
燕天明提着惊雀站起身,脑海中思绪联翩,但无非八个字罢了。
彼年彼时,今年今日。
大不同。
燕天明灵台泛起前所未有的空灵,好似这天地在他眼里清晰得仿佛能看到那最微小的纤毫。
顿悟。
提刀纵跃到淮水上,一刀劈下。
仿佛劈开了心中的迷茫。
大江轰隆割开三十丈。
霸道的刀意填满了江水中央的刀痕。
好不容易爬上岸的胡狼又被倒涌的淮水拉回了江里,一声“老子去你的”只来得及吼出“老子”两字,就被倒灌入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