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也抱着一种莫名的愧疚。
只听戏忠继续说道:“谁知后来竟承蒙神君后人荀彧器重,将我推举给了兖州曹公,曹公颇有识人之明,更是对我这一介庸才推崇备至,如今想来,我戏忠如何承受的起啊!”
戏忠边说边哭,郭嘉心中也是庆幸戏忠有此际遇,由衷的感到开心。
戏忠继续道:“曹公对我之恩,虽万死不得相报,如今曹公一心为国,忠君爱民,未想到,这淮南的袁术竟然这般狼戾无恩,又贪得无厌,上无忠君之心,下无安民之能啊!”
郭嘉听到这里,终于明白,戏忠乃是假借醉酒,来劝说郭嘉说服陈焉结纳曹操。虽然戏忠也是忠心一片,为了曹操尽心尽力,但是郭嘉心中始终觉得很不舒服。毕竟都是老友,便是饮酒叙旧,也始终要演戏作假吗?
戏忠仍在哭诉,郭嘉却半个字都听不进去。郭嘉是个聪明人,其聪明之处更在戏忠之上,戏忠这些小小把戏,又如何骗得了郭嘉?
郭嘉脑中混乱,所想的都是幼时在戏忠家翻阅书卷的事情,那时二人年轻气盛,各自幻想着日后封王封侯,称霸一方,何等的意气风发?可惜如今,这酒席之上,两人一人病病殃殃,不知道能活到几日,见到了故人却发现根本无法袒露胸襟的叙旧;另一个则是疯疯癫癫,假借醉酒完成自己的目的,虽表面实在其实居心叵测。
这样的一桌酒席,真是丑陋无比。
戏忠此时半伏在酒桌上,仍在口中含糊说道:“奉孝,若论天下形势,我不如你,但我却知道,袁术此人不可深交,若是与他结盟,无异于与虎谋皮……与虎谋皮……”
说道这里,郭嘉实在有些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声,忽然说道:“志才,实不相瞒,我家主公已经决定与袁术结盟。”
此话说完,戏忠猛地抬起头来,一双眼睛清澈透亮,如何是喝醉酒的样子?
他披头散发,却出奇清醒,死死盯着郭嘉,问道:“奉孝,此言当真?”
郭嘉苦笑点头,说道:“我又怎会骗你?”
郭嘉此言,言外有意,便是“你戏忠虽然骗我,但我郭嘉却绝对不会骗你”,其中酸楚,恐怕也就只有郭嘉知道了。
戏忠此时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眉头紧锁,问道:“奉孝,陈焉莫非疯了?他当真以为袁术兵多粮广,就无敌于天下了吗?袁术刚刚被我主曹公击败与匡亭,陈焉难道就不知道吗?”
郭嘉摇了摇头,说道:“袁术成不了大事,我家主公是知道的。”
戏忠追问道:“然则他为何还要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