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传来,仿佛自己正行走在幽冥地府,委实教人心惊胆战。好在每隔两三分钟便有一辆列车滚滚而来,带来一阵光明,让她看清洞中景象,心里宽松不少。等那列车一过,洞内复坠入无边的黑暗,她浑身又开始不住颤栗。她走这一截路,心境便在这一松一紧间不停地转换。转换了两三次,突地脚下踩着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又是叽的一叫,脚背上随之传来一阵麻痛,忙揿亮手机俯视脚下,见有一只碗大的血蛛张牙舞爪地爬向路基下面,一条三尺来长的毒蛇振动着白色的尾巴窸窸窣窣在它身后追去。那血蛛因为断了一只脚,拖着一串血线,失却了平衡,跑起来歪歪扭扭,虽然已经尽了全力,却也跑不太快,那毒蛇的一只眼珠子摇摇欲坠地吊在三角脑袋旁,也是血裹腰身,看上去惨不可言。
待两个毒物消失在路基下的暗影里,瑄瑄将手机照着自己的脚背,见上面有一道伤口,溢着两滴乌血,想是那血蛛正在逃跑之际,忽地被她踩了一脚,仓皇间竟回头在她脚面上咬了一口。那伤口四周乌黑一片,而且不住漫延,脚踝以下顷刻间就麻木酸涨起来,显然这血蛛毒性十分厉害。
瑄瑄是医生,知道毒虫的毒性皆是相生相克,刚才那白尾毒蛇眼珠被血蛛咬掉,却并未中毒,显然其血液含有某种独特的抗毒因子能够抵御血蛛的毒性,危急间竟壮胆跃下路基,借手机照明寻找那毒蛇踪迹同,却见那毒蛇正被那血蛛吐出的血丝缠缚在铁轨上,毒蛇嘴里却噙着血蛛半条腿,彼此正相持不下。
瑄瑄从地上拾起一根小臂般的木棍,欲一棍将那噬咬自己的血蛛打个稀烂,忽寻思,若是先打死血蛛,白尾毒蛇转头咬向自己,自己仍然难以脱险。若是先打死白尾毒蛇,即便再次被那血蛛咬上一口,只消用蛇血抹一抹也不会有事,便一棍子敲在那毒蛇七寸上。这一棍子非常准确,就像外科手术一般精确。七寸本是蛇的心脏位置。即便被踩上一脚,也会立即晕毙,何况被这样粗壮的棍子击中,立刻在地上乱弹一通,仰身露出白色的腹部。瞬时便死了个干净,可它口里却始终咬着那血蛛的半条腿不肯松开。这一点倒是瑄瑄没有想到的,当即一扬手又将那血蛛毙于棍下。
瑄瑄这一阵挥棒猛击,气血加快。脚面的乌血已经升及膝上,麻痒的感觉也已经潜行至大腿以上,忙从裙底撕下一小片白布,去那蛇身上浸了浓稠的蛇血,滴在脚面的伤口上。说来也真是神奇,脚面的麻痒立刻止住了,不到一分钟,大腿以下的乌紫便潮汐般下行,直退到脚面以下,但是细看之下。仍觉还有一些青乌。估计是那血蛛毒性剧大,无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