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野心的人,也只会将目标放在鹿奢小国上,不会去动陈鄞国的。”
他将茶水与涩意一并喝下:“我一开始便输了。”
她诧异地看他。
“当年我入景王府,与方家有关。”
她惊得险些跳了起来:“方家?”
陈朔淡淡道:“我虽是亡国的君主之后,皇室知道的,我还是知道一些。何况方慕容也不认为你能很好地保守住秘密一辈子,许多事,你知道的,我也知道。”
她捂住了嘴,眼里却是愤愤之色。
她知道的别人都知道,她不知道的别人也都知道!
“那日你与方慕容决裂之时,我就在府内。萼儿将所有的事与我和盘托出,我才明了。”他顿了顿,道:“景王与方家联手了多年,这是陈氏一族不知的。当日我入景王府,景王爷也是在方家的授意下才收留我。方家要掌握住一切变数,我身在方家的监视下,却一无所知。方家只是想保留着陈朝旧势,若天下动荡,有需要我陈氏子孙之人,就当助我族复国,但不是现在。我急于求成,入军营、封将军、拜安王门下,将这把好牌都打烂了。”
楚汐怔怔地看着他握着茶杯的手,他的指节因用力而稍稍泛白,他在隐忍着许多情绪。
“若是你没有投靠安王,而是迎娶郡主,与北雀国的皇室联姻,好好培养势力,几代之后,陈鄞国国力一旦衰弱,陈朝后人有了北雀皇室和方家的鼎力相助,复国并非无望。”
陈朔叹了一口气。
楚汐低着头,问:“可是,你对得起江萼吗?”
她从来不认为陈朔是江萼的良人,更不可能是她的良人。
陈朔喜欢的是江萼,楚汐知道,江萼知道,景王知道,只有陈朔不知道。
所以才会让江萼那样辛苦。
“我这一生错了许多,如今这样收场,已是幸事。”
楚汐没有接话。
陈朔从袖中取出二物,一个是当年楚汐掷于九安街的玉佩,一块是楚汐在品异轩的信物。
“那时你跳入毒潭后,萼儿与我几乎决裂了。她说你虽趋炎附势,做了许多不堪的事,目的却很简单。方慕容安排了这个地方,是专门给你安排的。他们都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只有我不知道,却以为自己知道。但是你放心,我对你做的那些事,还是鄙夷的。”
她的指腹轻轻在信物上摩挲着,信物上刻着的是坐落在湖上的小屋景致,微微起伏的线条触感,在她心上放大了数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