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烂的烟火在叶霖身后此起彼伏的炸裂,声音之大甚至将熙熙攘攘的人群喧闹声都盖了过去,可苏尧却奇迹般的辨别出了叶霖的话,他说,苏尧,你既已牵住了,以后便不许再放开。
苏尧上前一步将叶霖抱住,踮起脚在他耳畔轻声说了一句话,立刻就退开,撇过头去拽着他朝更热闹的灯火里挤去。
叶霖就任由她拖着,心思还被她方才的言语所迷惑,不知不觉间已久走出老远,忽而又觉那人微微用力地捏了捏他的手,方才倾身过去,听她附耳说道:“你看那两人可是眼熟?”
说着,苏尧便朝远处的灯谜桥扬了扬下巴。叶霖顺着她的示意望去,果然看见两个带着可怖面具的人站在灯谜桥下拉拉扯扯。那绯色绣金袍子,正欲去拎比他身量稍矮的那人领子的,不是他风流成性花名在外四弟叶霁又是谁?
不过那下手又稳又准敲打叶霁的人也看着有些面熟。叶霖眯眼仔细看了看,那人虽是穿了身滚金边藏蓝色男式胡服,可耳朵上相配套的藏蓝色流苏耳坠却明明白白地宣告着这是个姑娘家。雁朝贵族小姐本就多有不爱红装爱武装之人,叶霖倒也不以为意,只是他甚少见有哪个姑娘面对叶霁还能百般拒绝,她又眼熟,便留神多看了一会儿。
苏尧这时候却是忍不住了,直言不讳道:“你四弟可是怎么回事儿,整日缠着我家阿璎不放,又不明言,阿璎可是快要及笄了,若是哪天被上门提了亲事,父亲答应下来,叫他哭都没地儿。”
叶霖这一听,才分辨出来那穿蓝色胡服带面具的姑娘正是苏瑶的胞妹苏璎,又听苏尧这样没好气地抱怨,轻笑一声道:“恐怕你那妹妹除了嫁给阿霁也无甚选择了。”
这是哪里话,感情她家阿璎堂堂相府二小姐,还嫁不出去了?苏尧歪头朝叶霖皱了皱鼻子,正想要开口反驳,就见叶霖还望着那一对欢喜冤家,眼里却是羡慕之情,道:“阿尧不懂,什么叫做曾经沧海难为水。可我懂。见过了阿霁那般的风流雅士,旁人自然无法再入眼。”
前世苏尧将他一个人扔下一走了之之后,他实在是消沉了许久。他起先不能明白苏尧为何突然离去,后来想想,原来苏尧决意要走是早就筹划好了的。
天启元年的那个年末,她便开始托病不愿见他了,等他下了朝去凤梧殿寻她,时常要吃闭门羹,宫女只道娘娘乏累早早便睡下了,她又一向体弱多病,他便真的以为她是病了,将徐慎言召进宫来为她诊治。
那时候如何能想到,如何能想到,她最后竟是求徐慎言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