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霖蹙眉道:“往年苗南也是这个时候来朝进贡?”
刘内侍想了想,回答道:“差不多,老奴依稀记得,苗南并非年年来朝,上一次来朝进贡还是在三年前。”
叶霖虽这么问,心里却清楚得很,苗南在雁朝以南,虽地狭多山,自然条件恶劣,但因为苗南人多会蛊术,因此历朝虽皆臣服于大雁,却始终没有被平定,而是作为一个附属国存在。进贡也不积极——毕竟国土狭小贫瘠,大雁却一向给几分面子。他是奇怪,前世这个时候还是苗南并不曾来京朝见,一直安分守己得很,怎么突然之间要朝见?据说还带着大礼。
前世这个时候叶修还没有死,一应事宜都还握在摄政王手里,叶霖忽然开始怀疑,不知道前世苗南究竟是未曾进贡,还是早在半途就被封维舟扣下了。
如今他已及弱冠,登基之后便将政务全盘接手过来,封维舟虽名为摄政王,实际上已经没有了实权,不过空有其名罢了。可封维舟是什么人,他既能伙同封后害死先帝,能派出十几批高手刺杀于他,又如何能屈居人下?他应当清楚得很,叶霖现在不杀他,只是还未找出一个堂皇的理由。
叶霖立了苏家长女做了皇后,身后本就有平溪苏氏撑腰,前些日子又亲自主持了终试,尽力还了科场一个公平,天下读书人本津津乐道,封维舟怎么安睡?今次苗南进贡,他怕是不能安生的。
刘内侍只见叶霖沉着脸,大气也不敢喘,他侍奉了两个皇帝几十年,也没现在这样猜不透皇帝的心思。刚想偷偷活动一下跪地的膝盖,就听叶霖叫他退下去。
大约一刻钟之后,一个头戴白色幂篱,一身雪白衣裙的婀娜人影被悄悄引进了勤政殿。
苏尧以为,可能是上次在秋御面前她的话说得重了些,叫叶霖失了皇帝的威仪,哪知道叶霖是因为克制自己才不去见她,只当叶霖是有些生气,左思右想,决定亲自登临勤政殿赔罪道歉。
苏尧从前手艺不错,便亲自下了厨做了点拿手的汤水,据说冬瓜荷叶汤是最解暑的,长宁虽在大雁北部,可到了七八月份还是酷热难耐,苏尧自己是热到懒得翻书了,估摸着叶霖每日公务繁劳,应是更累的。
带着锦鸢锦袖两个侍女,苏尧便顶着大太阳奔勤政殿去了。
到了门口,却见暑天里大殿门关得紧,一向在内服侍的刘内侍扣手站在殿外的屋檐下。
苏尧觉着奇怪,走近了便开口问道:“陛下在做什么?你为何在外边站着?”
刘内侍一见是皇后驾临,登时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