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御见苏尧停下手中的吃食,直勾勾地看着她,只意味深长地笑笑,道:“陛下龙胎凤裔,一出生便被立为当朝太子,娘娘可见陛下对谁称过‘我’么?”
这两个人在一起,毫无违和感,甚至连她这个和叶霖自幼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都能强烈的感觉到,那举手投足间的无间亲密。偏偏苏瑶和叶霖又都是疏冷到骨子里的人,相处随性洒脱,无拘无束,虽然是新婚,见他们二人交谈的时候,却总给人一种相伴多年的默契自然之感。
秋御自认为已算是很了解叶霖的,却从没见他对谁笑得如此温柔,正所谓旁观者清,苏尧虽是懵懵懂懂,她却看得清楚,叶霖是一头栽进了温柔乡,早就失了分寸。
苏尧微微怔了怔,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来,“多谢秋小姐提醒。”
秋御摇摇头,“只愿陛下与娘娘白头偕老,亦是社稷之福。”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只怕叶霖不惮于毁天灭地的疯狂吧。
苏尧本不能做出这样的承诺,也许是那天风太轻,云太淡,阳光太温暖,她竟然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那时候她和秋御都没想到,看似平静的生活,很快就被一个本不该出现在她们生活里的人打破了。
苏尧本就是疏阔之人,同一惯英气的秋御倒是相谈甚欢。秋御这些年同长安公闯南走北,去过许多地方,见过许多奇闻异事,苏尧又是异世而来,借托平溪乡野,也讲了不少见闻感受,待到秋御告别的时候,竟然已是日暮四合。秋御还喟叹只怪自己没和爹爹去过平溪,未能早结识到苏尧,颇有点相见恨晚的感觉。
苏尧只笑着应下,心里却想,若是秋御早见过苏瑶,说不定也会同苏瑶成为好朋友。
这一日,当叶霖在勤政殿里对着一本奏折露出谜之微笑长达三分之一柱香之后,刘内侍终于忍不住咳嗽了一声,试图将神游天外的皇帝陛下拉回现实。
他也真是想不明白,要是想人家就去见便好了,自己坐在这儿胡思乱想顶什么用,那毛笔上的朱砂都快把奏折氤得看不清了,还迟迟不肯落笔。也不知道这帝后之间是禁欲呢还是纵/欲呢,十天半个月的见一次面,见了面又不分时间场合的……偌大一个皇宫都是他们的,天知道这恪守什么呢。居上位者的心思不好猜哟。
叶霖听见刘内侍的咳嗽,这才回过神来,低头去看眼前的奏折。刘内侍眼见着叶霖脸色越来越差,忽的将毛笔扔在一旁,霍的站起了身。
也不知道是触了皇帝的哪片逆鳞,忽然之间这么大火气,刘内侍赶忙跪下来,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