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天子登基以来,勋贵备受打压,尤其是在这次整饬军屯当中,更是损失惨重,这次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自然是要好好把握。
因此这段时间下来,这帮勋贵可算得上是铆足了劲儿,不仅是军府自己的官员上本,各家的勋贵也纷纷出动,甚至就连他们平日里交好的一些文官,也被说动替他们上本。
除此之外,俞士悦还听说,有些人还把主意打到了皇亲身上,据说这几日,宫里受宠的杭贵妃,刚诞下皇子的李贤妃,父兄都不约而同的进宫觐见,虽说后宫不得干政,但是总是条路子。
如此纷纷扰扰,可见这帮勋贵,这次是真的下足了功夫,要将这件差事给揽下来了,不过……
“人选虽多,但是真正可用者却不多,要主持此事,须得威望,德行,能力皆足之人,勋贵之中,能符合这些条件的,只怕寥寥。”
眼瞧着王翱从奏疏当中抬起头了,俞士悦放下茶盏,笑着开口道。
见此状况,王翱亦是一笑,道。
“看来次辅大人,心中也有人选啊……”
俞士悦并不承认,也未否认,只是道。
“此等大事,具体人选自当是由陛下决断,但是,以本官浅见,既是整饬军府,那么,便不能由军府官员自行主持,否则难以服众,至于京中诸勋贵,同军府牵扯太深,只怕也不合适。”
这话看似什么都没说,但是其实,已经什么都说了。
武臣当中,品级高的官员基本都在军府当中,除此之外,便是勋贵,军府官员不行,勋贵也不行,言下之意,其实就是武臣都不适合主持此事。
于是,王翱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对他的说法表示认可。
其实双方都心照不宣,俞士悦这次过来,说白了,就是统一他们的意见的。
自从江渊去后,内阁迟迟没有增补新的阁臣,朱鉴因此前之事低调下来,张敏又素来没有主见,所以大多数的事务,只要他们二人达成了一致,也就意味着内阁的意见统一。
只不过这件事……
听了俞士悦的话,王翱从手边同样翻出基本奏疏,命人递了过去,然后道。
“次辅大人所言有理,此事军府官员及勋贵来主持,都不甚妥当,这段日子,我这也的确收到了不少奏疏。”
“其中,有人觉得,此事涉及军务,当归兵部,由于少保主持,也有人觉得,此事本属监察之权,故而,应由都察院主导,陈总宪主持,还有人说,就如今查的的状况来看,军府官员所涉罪行繁多重大,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