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卓然很郁闷,本来跟美艳护士长连亦怜感情进展很顺利,却被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亲家母孙宝琴破坏了。
连亦怜极有可能就此打了退堂鼓。
又一天,沈卓然半倚在病床上,手指轻轻叩击着《唐宋词选》的硬壳封面,目光却牢牢锁在正端着治疗盘走进来的连亦怜身上。
她今天盘起的发髻上别了枚珍珠簪子,浅粉色护士服包裹着纤细腰肢,随着步伐轻轻摆动。
往常总会带着温柔笑意的眉眼,此刻却像蒙着层薄雾。
“沈教授,该换药了。”连亦怜的声音比平日清冷几分。
她伸手要揭他手臂上的纱布,腕间的银镯子却下意识往回收了半寸。
沈卓然突然轻笑出声,故意将手臂往前探了探:“连护士长今天走路都带风,是急着躲我?”
他挑眉时,明明是七十岁的面容,眼神里却透着少年般的促狭。
连亦怜的手指猛地顿住,纱布边缘卡在伤口处。
她抿了抿泛着珍珠光泽的嘴唇:“沈教授说笑了,”喉结轻轻滚动:“您恢复得这么好,应该多出去走走,总闷在病房里……”
“所以我才想再住几天。”沈卓然突然握住她的手腕,掌心温度透过手套传来。
连亦怜惊呼一声,治疗盘上的镊子叮当作响。
她慌乱地往后撤,后腰撞在金属治疗车上,清脆的碰撞声在寂静的病房里格外刺耳。
“您……您这样不合规矩!”
连亦怜涨红着脸抽回手,耳尖泛起可疑的红晕。
她低头整理歪掉的护士帽,垂落的发丝挡住了眼底的慌乱。
沈卓然靠回枕头,双手枕在脑后,露出意味深长的笑:“连护士长怕什么?”
连亦怜的睫毛剧烈颤动,攥着纱布的手背上青筋微显。
她深吸一口气,重新恢复端庄模样:“沈教授的身体状况,我会如实汇报给主治医生。”
转身时,护士服裙摆扫过床沿,带着诱人的体香迅速消散在空气里。
沈卓然盯着连亦怜仓皇离去时带起的衣角,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床头金属栏杆,
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却比不上方才触碰她手腕时的温度。
“果然是这样。”他低声呢喃,尾音消散在空调出风口的嗡鸣声里。
连亦怜方才躲闪的眼神、刻意拉开的距离,还有那句言不由衷的“不合规矩”,像被放大的慢镜头在脑海里循环播放。
晨光落在她耳后的珍珠簪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