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客气。”
话说得漂亮动听,但实际上,谁都知道这只是场面话。真要去找她帮忙,她有一百种理由推脱。
她的态度极其圆滑,既维持了表面的和睦,不得罪人,也绝不与贾珀走得太近,避免引火烧身。她就像一个精明的商人,在复杂的家族关系中,精准地计算着利弊得失,绝不做亏本的买卖。
贾珀自然也看得懂凤姐的这番姿态。他对这位以泼辣精明著称的琏二嫂子,并无恶感,但也绝无好感。他知道,在凤姐眼中,自己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不值得投资的角色。
因此,面对凤姐的“热情”和试探,贾珀也总是应对得体,保持着礼貌而疏离的距离。他不多言,不抱怨,也不刻意讨好。
两人就像舞台上配合默契的演员,在众人面前演着一出“叔嫂和睦”的戏码,内心却都清楚,彼此不过是萍水相逢,各行其道罢了。凤姐继续着她那烈火烹油、鲜花着锦般的权势生活,而贾珀,则依旧在困境中默默蛰伏,等待着属于他的时机。
相比于王熙凤那精明圆滑、隔岸观火的态度,贾珀的父亲贾政,对他这个庶子的态度则要简单直接得多——那就是彻底的漠视。
贾珀心里清楚,自己在这个父亲眼中,恐怕连一件摆设都不如。从小到大,他得到的父爱少得可怜,更多的是冷淡和忽视。如今这桩婚事,非但没有改善他们之间的关系,反而让贾政对他更加不待见。
按照府里的规矩,贾珀每日都需要去给贾政请安。这成了他一天中最难熬,也最例行公事的一段时间。
每次走进贾政那间充满书卷气和压抑感的书房,贾珀都感觉像是踏入了一个冰窖。
贾政通常都端坐在书案后,或看书,或写字,或闭目养神。对于贾珀的到来,他往往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儿子给父亲请安。”贾珀躬身行礼,声音平静无波。
“嗯。”贾政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回应,算是听到了。
然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贾政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仿佛书房里根本没有贾珀这个人。贾珀则规规矩矩地垂手侍立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
有时候,贾政会心血来潮地问上一两句关于“学业”的话。
“近来在读什么书?”
“回父亲,儿子在读《论语》。”贾珀据实回答,虽然他大部分时间都在暗中习武和思考生存之道,但为了应付差事,他还是会翻几页书。
“《论语》?嗯,圣贤之言,要用心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