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府的奢华与热闹,与荣国府的规矩沉闷形成了鲜明对比。贾珍的书房,与其说是书房,不如说更像一个享乐的所在。精美的摆设,墙上挂着的不知是哪位名家的春宫图,空气中甚至还残留着一丝脂粉的香气。
此刻,这间充满靡靡之音的房间里,却充斥着暴怒的咆哮。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贾珍猛地一拍身前的紫檀木桌案,震得桌上的茶杯跳了起来,茶水溅出,弄湿了名贵的桌布。他脸色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跳,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秦家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还是觉得我贾珍好欺负?!”他指着门外,破口大骂,“可卿那丫头,论人才样貌,配我们蓉儿也是勉强(此处假设秦可卿原定是贾蓉或地位更高者),就算不是蓉儿,也轮不到荣府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孽!他们秦家是瞎了眼吗?把好好的姑娘往火坑里推!”
站在一旁的贾蓉,脸色也是一片铁青。他虽然不像贾珍那样暴跳如雷,但眼神阴鸷,嘴角挂着刻薄的冷笑。他本就对荣府那边,尤其是贾政一房没什么好感,觉得他们假正经。现在,一个连他都不放在眼里的庶子,竟然要娶秦可卿?这简直是对他,对整个宁国府的莫大侮辱!
“父亲息怒。”贾蓉阴阳怪气地开口,“我看秦家不是瞎了眼,是攀上了什么高枝,觉得我们宁国府不配了吧?要不就是那秦丫头自己不检点,名声坏了,只能找个泥腿子接盘!”
他的话语更加恶毒刻薄,充满了对秦家和贾珀的双重侮辱。
贾珍听了儿子的话,更是火冒三丈:“放屁!秦家能攀上什么高枝?我看就是那起子小人作祟!荣府那边,定是那个王氏搞的鬼!她自己儿子是宝贝,别人的儿子就是草!说不定就是她使了什么阴私手段,把这门亲事塞给了那个贾珀!”
他又转向贾蓉,怒道:“你也是个没用的东西!这么好的媳妇都看不住(再次暗示秦可卿原与贾蓉有关,或贾珍本意撮合)!现在倒好,便宜了那个连名字都记不住的竖子!”
贾蓉被骂得不敢吭声,只是眼中的怨毒之色更浓。
贾珍在书房里来回踱步,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气得不轻。他原本可能对秦可卿有着别的打算,或者单纯觉得这门亲事降低了宁国府的格调,玷污了与秦家的关系(即使秦家地位不高,但秦可卿本身是加分项)。现在,一切都被打乱了。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贾珍再次怒吼,“那个贾珀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荣府的一个奴才秧子养的!他也配娶秦家的姑娘?传出去,我们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