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你可不要说出去。那条新政正是我告诉谢昀的呢。”
她在外头,胆子也极大,不叫侯爷,全名全姓叫他“谢昀”。
槐树上躲着身形的长风听了咋舌。
这林姑娘胆子是当真大。
如今自家侯爷圣眷正浓,青云直上,谁见了不得恭声恭敬唤声“谢大人”。
就连新帝,见着自家侯爷也是一口一个“爱卿”,亲近得紧。
采雁和她家主子一样,浑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只听她说新政是她自己所想,越发激动不已。
“真的呀?”
正是此时,农田里的几个庄户说到兴起。
有人提议,要去城外的寺庙里给谢大人供个长生牌位。
众人齐声响应,“对!立长生牌位!谢大人长命百岁!”
采雁极是惋惜,“可惜了,若是他们知晓这新政是姑娘提的,此时该立长生牌位的就是姑娘了。”
“是我想的有什么用?”
相比较采雁,林莺娘在这事上倒是显得格外豁达。
她知道,若是没有谢昀,这摊丁入亩的新政是万万不能推行下去的。
只是到底心里也惋惜。
如今新政推行,世人只知内阁的谢大人,无人知她杨柳儿。
她也想叫人立长生牌位呢!
林莺娘到底不忿,拧着手里的帕子跺脚,嘴上也喁喁,“算是让那混蛋拣了便宜。”
这一句越发没有顾忌,那话里的“混蛋”更是骇的长风险些从树上跌下来。
林莺娘这日里归家后没少说谢昀的坏话。
说他往日里算计自己的那些事,说他向来作壁上观,八风不动的作派,说他表面一套背地一套,最是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这天下的百姓都是叫他这清风明月的模样给骗了。
她说得多了,便是连采雁也听倦了。
夜里伺候她洗漱上榻,林莺娘仍嘟嘟囔囔个不停。
采雁叹了口气,“姑娘,要不明日我去寺庙给姑娘也供奉个长生牌位?”
她知道,自家姑娘心眼子小,眼巴巴惦记着这事呢!
“不要!我才不要这破什子的长生牌位。”
林莺娘断然拒绝,翻身睡去。
采雁看着自家姑娘这模样,深深叹了口气,推门出去。
采雁看得清楚,言行不一的又岂止金陵城里的那一位,自家姑娘亦是如此。
正是黑黝黝,静悄悄的夜里,姑娘白日里念叨了一天,眼下正是睡得昏沉,连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