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儿的软剑已刺向左侧廊柱。
黑影如夜枭扑下,刀光裹着腥风直取林风咽喉。
林风旋身侧避,乌鞘剑出鞘三寸,正挑开刺客手腕的筋脉。
那刺客闷哼一声,刀当啷落地,却又从腰间摸出短刃,竟似要同归于尽。
"疯了?"柳如烟退到楚瑶身后,拽着她躲进祭坛角落。
她看见刺客脖颈处有青紫色纹路,像蛇在皮下游走——那是中了蛊的迹象。
苏婉儿的软剑缠住第二人的刀,手腕一翻,那人便被甩到墙上,撞得藤蔓簌簌落下。
第三、第四个刺客从暗室破门而出,身上都带着同样的青纹,攻击时毫无章法,只知往死里拼。
林风的剑穗扫过第三个刺客面门,趁其偏头时剑柄重击后颈。
那人栽倒在地,抽搐着吐出黑血。
他蹲下身,扯开刺客衣领——心口处纹着极小的"雄"字,与袖中残玉的纹路分毫不差。
"王雄的死士。"苏婉儿踢开脚边的刀,剑尖挑起刺客腰间的铜牌,"这是相府暗卫的腰牌,半年前就该全裁了。"她看向林风,"他们早就在祭坛埋伏,等我们来。"
晨雾被打斗搅散,祭坛飞檐下的青石板上,血痕愈发清晰。
柳如烟蹲在暗室门口,借着天光看清了地上的刻痕——那是完整的血祭阵图,中央有个新挖的土坑,坑里还残留着碎布片,像是婴儿的襁褓。
"他们用了多少人?"楚瑶的声音发颤,她想起方才林风说要接刺客家人进官舍,"那些被王雄挑中的人......是不是根本没得选?"
林风将刺客的腰牌收进怀中,指腹摩挲着牌上的刻痕。
他望着满地抽搐的刺客,忽然想起方才在宫道上,那些被捆成粽子的"暴民"眼里的麻木——原来王雄的刀,从来不是只递一次。
"带活口。"他对苏婉儿说,"留一个能说话的。"
苏婉儿的软剑抵住最后一个刺客的咽喉,那刺客却突然咧嘴笑了,嘴里渗出黑血:"晚了......阵成了......"话音未落,他的瞳孔骤然扩散,脖颈处的青纹爬满整张脸,竟在众人眼前化作一滩黑泥。
林风的呼吸一滞。
他望着那滩逐渐渗入石板的黑泥,又抬头看向祭坛飞檐——那里不知何时立了只乌鸦,正歪着头盯着他,喉间发出沙哑的啼叫。
"大人。"柳如烟的声音从暗室传来,"这里有本日记,最后一页写着''三日后月圆,血祭成,北戎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