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隐谷的晚风卷着雨丝灌进林弈领口时,他正扶着凌无锋之女跨过最后一块坍塌的祭坛石。
九宫格石板沉入井底的闷响犹在耳畔,颈后却还残留着方才云层里那张面具的灼烫——不是温度,是某种来自血脉的灼烧感,像有根细针扎进识海最深处。
“林公子。”守墓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枯瘦的手指搭在他肩头,“棋脉教的渗透比我们算的更快。方才井中星图流转时,我探到三千里外的青水城有棋纹波动——活人棋脉的引信,点着了。”
林弈转身,看见老人浑浊的眼底翻涌着千年光阴沉淀的暗潮。
他想起昨日在识海里窥见的初代棋宗影像,那张与云层面具七分相似的脸,此刻正随着守墓人的话在脑海里重叠。
腰间的石板又开始发烫,这次不是与玉牌共鸣,而是贴着皮肤的位置,像块烧红的炭。
“我去青水城。”他松开凌无锋之女的手,指尖在她颈间淡青印记上轻轻一拂——那是玉牌修复后留下的痕迹,“你回苏先生安置的庄子,等我。”
“我跟你去。”她反手扣住他手腕,剑穗上的银铃在雨中轻响,“棋脉教的人若盯上你,我在更稳妥。”
林弈望着她被雨丝打湿的眉峰,到底没再劝。
两人沿着谷口小径往下走时,守墓人的叹息被风卷散:“当心活人棋脉……那不是棋局,是活物。”
青水城的雨比云隐谷更密。
林弈站在城西破庙屋檐下,望着对面那座朱漆剥落的药铺——门楣上褪色的“济生堂”三个字,正是守墓人所说的棋脉教据点标记。
他摸了摸怀里的影傀木牌,那是苏烬用百年沉木刻的,能在阴影里凝出与本体相似的虚像。
“救命!”
一声惊呼刺破雨幕。
林弈抬眼,看见药铺后巷里,三个穿青布短打的汉子正逼住个素衣少女。
少女后背抵着墙,怀里紧抱着个绣着商船云纹的包袱,发间银簪在雨中泛着冷光——那是江南水商的标记,林弈在扬州见过。
“小娘子倒是识货。”为首的汉子咧嘴笑,腰间挂着的青铜棋子随动作摇晃,“这棋灵感知的本事,留在你身上可惜了。跟我们回教里,教主大人说不定赏你口饭吃。”
棋脉教徒!
林弈瞳孔微缩。
他扯了扯凌无锋之女的衣袖,两人贴着墙根绕到巷口。
少女的喘息声越来越急,其中一个汉子已经伸出手去抓她手腕。
“影傀,起。”林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