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坛的余震在黎明前彻底消弭,林弈将凌无锋之女打横抱起时,能清晰摸到她后背衣料下凸起的骨节——那些裂痕正顺着血脉往深处蔓延,像冰锥扎进他掌心。
往西南走。她的声音轻得像落在剑刃上的雪,我在记忆里见过那座山,山脚有七棵歪脖子松,松根盘成棋谱形状。
林弈低头,见她颈间的玉牌正随着呼吸明灭,与自己面具下的某处皮肤产生细密的震颤。
那是三天前替她挡下血棋攻击时留下的印记,当时飞溅的棋粒扎进他左脸,愈合后便成了与玉牌纹路完全吻合的疤痕。
此刻这震颤越来越急,像两根被同一只手拨动的琴弦。
他们在正午时分抵达山脚。
七棵松树果然歪向不同方位,最老那棵的树皮上,隐约能看见被风雨侵蚀的棋盘刻痕——每道线都深达树心,像是用剑刃一寸寸剜出来的。
机关在树洞里。凌无锋之女的指尖抵上最东侧松树的节疤,初代棋宗喜欢把秘密藏在活物里,树龄越老,记忆越牢。
树洞深处果然嵌着块青铜棋盘,棋子全被换成了晶玉,在日光下泛着冷冽的青芒。
林弈刚要触碰,那些晶玉突然自行移动,在棋盘中央摆出双生二字。
唯有双生之力,方可终结轮回。
声音从头顶传来,林弈抬头,见洞壁上的青苔正渗出墨色字迹,每个字都像被血水泡过,边缘泛着暗褐。
他忽然想起前晚石坛裂缝里的纸角,终局二字的笔锋与这青苔字迹如出一辙。
凌无锋之女挣扎着要下地,林弈却按住她的肩:你现在连剑都握不稳。
但只有我们的血能解。她扯下腰间玉牌,在掌心划出一道血痕,玉牌认主,我的血能激活棋眼。
林弈的面具突然发烫,他鬼使神差地摘下,左脸那道与玉牌同纹的疤痕正渗出细血。
两滴血同时落在棋盘上,晶玉棋子突然剧烈震颤,洞顶的碎石簌簌落下,露出藏在树心的暗门。
好一招双生骨血引。
阴恻恻的女声从背后响起。
林弈旋身,见琴师遗孤正站在松树林间,怀抱的七弦琴泛着幽蓝光芒,琴弦上串着的不是丝绒,而是人的脊椎骨。
你以为解开了谜题就能阻止初代棋宗?她指尖划过琴弦,骨弦发出刺耳鸣响,它不过是测试你们的忠诚——毕竟,谁会拒绝送上门的双生祭品?
林弈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那琴音像根细针往他脑仁里钻。
他突然想起苏烬曾说过,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