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时，就想想今天——是活人在落子，不是棋子。

话音未落，他的身体开始崩解。

先是指尖化作金芒，接着是手臂、胸膛，最后连那张与守墓人相似的脸，都融成了星屑。

那些星屑没有消散，反而钻进了正在汇聚的世界残骸里，像一根金线，将所有碎片重新穿成完整的玉盘。

这是一个轮回的结束。

守墓人的声音从残骸深处传来。

林弈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他们已经回到了棋盘世界的废墟上。

月光重新漫过断墙，陈三趴在祭坛边咳嗽，怀里还护着半袋没撒完的药材；阿九的玉牌不再发光，却稳稳落在她掌心；而远处的残阳下，守墓人正站在天机阁的断柱前，白发被风掀起。

也是另一个轮回的开始。守墓人补充道。

林弈望着逐渐恢复的青石板路，望着陈三踉跄着去扶受伤的村民，望着阿九跑过去帮着包扎，突然明白无面之子说的活人棋盘是什么意思——这里不再是被操控的局，而是由活着的人自己书写的故事。

给。

守墓人的声音近在咫尺。

林弈转头，看见他手里托着一枚青铜面具。

面具表面布满裂痕，却在月光下泛着幽光。

这是初代棋宗当年用过的。守墓人将面具递给他，他以为用面具遮住脸，就能遮住自己的执念；以为用棋盘困住天下，就能困住时间的流逝。

可他忘了......老人的手指轻轻抚过面具的裂痕，再坚固的局，也会被活人的呼吸吹碎。

林弈接过面具。

指尖刚触到青铜，面具表面突然泛起涟漪。

他瞳孔一缩——涟漪散去后，面具上竟浮现出一张熟悉的面容：是初代棋宗，是无面之子，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像极了他自己。

林弈？阿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林弈迅速将面具收进袖中，转身时已换上平常的笑意：没事，守墓前辈给了件老物件。他望着阿九发梢沾着的草屑，望着陈三药铺重新升起的炊烟，突然觉得喉间发紧。

夜风掀起他的衣摆。

林弈望着远处重新亮起灯火的村庄，望着天际线处若隐若现的青山，知道这场持续了千年的局，终于翻到了新的一页。

只是袖中那枚面具的温度，始终像块烧红的炭，烫得他掌心发疼。

他低头看了眼袖中，面具上的面容仍在若隐若现。

林弈握紧拳头，指节发白——这新的一局，他绝不会再让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