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还不够。”

这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如同拥有着某种无法言喻的魔力，在那维莱特的心湖之中掀起了滔天巨浪，将他那坚守了数千年的骄傲与矜持彻底击碎。

是的，不够。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虽然他拥有着水龙王的权柄，能够调动远超凡俗想象的水元素力量，但他知道，这份权柄并不完整。在遥远的过去，似乎发生了什么，导致了古龙力量的分裂与衰减。他虽然是水元素的最高体现之一，却始终感觉……距离那真正的、能够掌控一切水之本源的至高境界，还隔着一层难以逾越的壁垒。

而眼前这个人……他仅仅是存在，就能让原始胎海之水俯首听命；他仅仅是一句话，就能平息灭世的洪流；他仅仅是一个眼神，就能看穿自己龙王的本质，并精准地指出自己力量的“不足”！

他所掌握的，毫无疑问，就是那份完整的、至高无上的、真正属于“水之大道”的权柄！甚至……是超越了单一元素法则的、更加本源的“道”本身！

在那维莱特漫长而孤高的生命中，从未有过如此……渴望！渴望去了解！渴望去接近！渴望去触碰那更高层次的真实！

身为水龙王的尊严？维护审判官的威严？这些在探求真理、解决枫丹宿命的终极目标面前，似乎都变得不再重要了。

他看着眼前那个依旧平静淡漠、仿佛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天气不错的凌越，内心经历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激烈挣扎。

是继续维持着那份属于龙王和审判官的骄傲，与这位深不可测的存在保持距离，然后继续在未知的宿命和不完整的力量中挣扎？

还是……放下所有的身段，所有的骄傲，以一个最纯粹的求道者的身份，去向这位可能掌握着一切答案的存在，寻求那一线渺茫的指引？

答案，几乎是瞬间就出现在了他的心中。

那维莱特缓缓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周围空气中残留的那一丝属于至高存在的道韵都吸入肺腑。然后，他做出了一个足以让任何了解他身份和性格的人都为之震惊的动作。

他微微低下了一直以来都高昂着的、象征着龙族骄傲的头颅。虽然幅度不大，但其中蕴含的意义却重如山岳。紧接着，他伸出右手，并非凡人的抚胸礼，而是……并指成剑，指尖轻轻点在自己的眉心，然后向着凌越的方向，缓缓划出了一道蕴含着古老水元素韵律的轨迹。

这是失传已久的、唯有在面对真正值得尊敬的、同源或更高层次存在时，古龙才会使用的至高敬礼！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