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又恢复了表面的平静。凌越依旧在璃月港内闲逛、品茶、听书，仿佛之前的风波从未发生。行秋和重云则成了他事实上的“随从”，寸步不离，态度恭敬到了极点。

行秋不再试图从凌越口中“请教”什么高深道理，而是专心做好一个向导的本分，为他介绍璃月的风土人情、奇闻异事，只盼着能让这位深不可测的存在心情愉悦，顺便从其偶尔流露出的只言片语中，捕捉到一丝智慧的火花。

重云则发现，跟在凌越身边，自己那常年需要冰棍压制的纯阳体质竟然安稳了许多，这让他对凌越充满了感激和依赖。

这一日，凌越正在一家名为“和裕茶馆”的老字号里听着评书，讲述的正是岩王帝君大战盐之魔神的故事。

说书先生口若悬河，将帝君的威严、契约的重量、以及魔神陨落的悲壮描绘得淋漓尽致。周围的茶客们听得如痴如醉。

凌越却听得有些索然无味。在他看来，所谓的“魔神战争”，不过是这块世界碎片在形成初期，不同法则聚合体之间的相互倾轧与吞噬罢了，谈不上什么正义与邪恶，更像是……细胞间的竞争。至于“契约”，也只是维持秩序的一种手段，并非终极。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端着茶盘，慢悠悠地走了过来，在他对面的空位坐下。正是那位自称“往生堂客卿”的钟离先生。

“凌越先生，好雅兴。”钟离放下茶盘，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动作从容不迫，仿佛老友相见。

“随便听听。”凌越淡淡回应。

“先生对这段历史，似乎有不同看法？”钟离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微笑着问道。

凌越瞥了他一眼：“历史由胜利者书写，真相往往湮没于尘埃。所谓神魔，亦不过是力量强弱、法则属性不同罢了。胜者为神，败者为魔，如此而已。”

钟离闻言，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对方的语气平淡，却仿佛一语道破了那场旷日持久战争的本质。这种视角，绝非凡人，甚至非一般仙神所能拥有。

“先生所言极是。”钟离低头啜了一口茶，掩去眼中的情绪，“只是，对于身处其中的生灵而言，秩序与守护，终究是必要的。哪怕……需要付出代价。”他似乎意有所指。

凌越看了看他，忽然问道：“你似乎对‘磨损’很在意？”

钟离心中一凛！他从未在任何人面前表露过对自己力量流逝、记忆磨损的担忧，对方是如何看出来的？！

“万物皆有生灭，纵是神明，也难逃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