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生的肿瘤。
告解室墙壁渗出蓝血。袁云握紧婚戒刺向纱帘,却在穿透虚影的刹那坠入新的记忆回廊:
艾莉诺蜷缩在剧院地下室,婚纱浸透血与机油。她颤抖着将青铜匣子嵌入墙体,匣内传出婴儿虚弱的啼哭。墙砖随着齿轮转动声重组,最终呈现袁云此刻所在的教堂地下室布局。
现在你站在谎言的子宫里。
金丝眼镜男的叹息从四面八方涌来。袁云低头看向掌心,婚戒不知何时变成手术钳,尖端还沾着紫色药液的结晶。
地下室入口传来怀表报时的轰鸣。袁云冲出教堂时,小镇所有钟楼同时炸响——不是钟声,而是无数婴儿的啼哭。月光下,机械玫瑰的藤蔓正在分娩出袖珍的青铜摇篮,每个摇篮里摆着烧焦的婚礼请柬。
请柬上的新郎姓名正在融化。
袁云捡起一张,看到亚瑟·劳伦斯的字样坍缩成自己的名字,而新娘栏的墨迹汇聚成艾莉诺的珍珠发卡。
青铜摇篮的铰链发出婴儿牙牙学语般的吱呀声。袁云掀开襁褓状的丝绸内衬,发现底部焊着块微型舞台模型——正是时光剧院的微缩复刻,穹顶处嵌着艾莉诺的珍珠发卡。当他试图抠出发卡时,剧院模型突然开始运转:
舞台幕布是用婚纱碎片缝制,每次开合都渗出蓝血
人偶亚瑟在火场场景中不断吞枪,子弹从舞台地板弹射到观众席
第三排座位上的人偶袁云正用手术钳拆解自己的胸腔,取出齿轮心脏
这才是真实的婚礼现场。
金丝眼镜男的声音从模型底座传出。袁云猛然抬头,发现教堂彩窗的圣母像已变成机械构造,齿轮组成的荆棘冠冕下,艾莉诺的面容正随着怀表滴答声衰老又重生。
地下室海水再次上涨。
袁云抱着剧院模型浮向水面时,婚纱突然缠住他的腰际。腐坏的绸缎下伸出苍白手臂,将他的头按入水中。窒息中,他看见海底教堂的尖顶刺破水面,彩窗碎片在月光下重组为1937年的婚礼现场。
艾莉诺的珍珠头纱被热浪掀起。
她赤脚踩过燃烧的玫瑰地毯,婚纱下摆扫过翻倒的香槟塔。紫色酒液在地面汇成怀表图案,亚瑟的军装倒影在其中扭曲成怪物——脊椎处的发条刺破外套,齿轮关节从袖口支棱而出。
回来!艾莉诺的哭喊裹着火星,你说过要给孩子起名字!
亚瑟在火场中回头,瞳孔已变成钟表盘。他扯断颈间怀表链子扔向艾莉诺,链条在空中分解成手术刀片:名字是诅咒……就像爱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