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婴儿脚印。
重重摔回大厅时,怀表盖子弹开。
表盘玻璃内侧结着奶渍状污痕,袁云在朦胧中看到反光的自己:后颈浮现出与幻象中婴儿相同的齿轮胎记。
吊灯锁链在掌心勒出青紫淤痕。袁云坠落在拼花地板上时,怀表从指间滑脱,表盖弹开的脆响惊起一群铜质齿轮鸟。那些机械构造的夜莺绕着画框盘旋,鸟喙啄食油画颜料的碎屑,发出类似怀表上链的咔嗒声。
艾莉诺的裙摆扫过满地狼藉。她拾起怀表,指尖抚过表盘奶渍的瞬间,阁楼传来婴儿的啼哭——那哭声裹着奇异的金属回音,仿佛从生锈的留声机喇叭里渗出。袁云后颈的齿轮胎记突然发烫,皮肤下传来发条拧紧的震颤。
听见了吗?这是你本该拥有的心跳。艾莉诺将怀表贴在袁云胸口,齿轮鸟群突然俯冲下来,衔走他衬衫的第二粒纽扣。布料撕裂处露出锁骨下的皮肤,那里浮现出与婴儿襁褓相同的玫瑰纹绣。
宅邸深处飘来腐烂的玫瑰香。袁云循着气味穿过长廊,壁纸的鸢尾花纹在煤油灯下扭曲成怀表齿轮。尽头房间的门把手上悬着个褪色襁褓,蕾丝边沿缀满微型发条,随着他的靠近奏出安眠曲的片段。
推开门时,腐香骤然浓烈。
婴儿床悬浮在房间中央,四根怀表链条从天花板垂下,末端没入床栏雕刻的玫瑰纹。床内没有婴孩,只有件叠放整齐的白色连体衣,心口位置别着珍珠发卡——艾莉诺在雨中丢失的那枚。
袁云伸手触碰发卡,珍珠突然裂开,露出内部微型齿轮。床底的暗格弹开,滚出个琥珀色药瓶,标签写着**时间镇静剂-观测者专用**。瓶内残留的紫色液体正在沸腾,蒸汽在瓶壁凝成婴儿手掌的轮廓。
那是亚瑟的谎言。艾莉诺的声音从药瓶里传出,他抹去孩子的存在,以为这样就能保护我们……
话音未落,怀表链条突然绞住袁云手腕,将他拽向婴儿床。连体衣的袖口钻出荆棘状铜丝,缠住他的脚踝向床底拖拽。挣扎间,袁云瞥见床板底部的刻痕——是无数个正字,最新一笔还沾着蓝血。
地板在此时塌陷。
袁云坠入酒窖,成堆的橡木桶正在渗出紫色药液。酒液汇聚成溪流,托着个青铜摇篮浮到他面前。摇篮里铺着烧焦的乐谱,五线谱间爬满齿轮甲虫,它们正将《月光》残谱搬运到摇篮边缘,拼成句点状的弹孔。
看看你父亲的选择。
艾莉诺的幻影出现在摇篮旁,机械夜莺从她袖口飞出,衔来半截军装袖扣。袁云认出这是亚瑟在雨中幻